第五百三十七章 破城（六）

形迎面而上！

虽然两家的战术和训练水平基本上一致，但是，大顺军却有两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因素严重影响了战斗力的发挥。第一个，风向！此时正在下雪，不算强劲但是绝对明显的西北风卷着雪花往震山营骑兵的脸上吹去，让们眼睛都睁不开。第二个，那就是们已经没有了那种拼死求生的欲望了。眼看着北京城就要拿下来了，谁不想跟着皇上过几天好子？如何能够将一条命丢在这北京城下？而京营却是恰恰相反。顺风不说，而且将领们说得很直白：“咱们现在就好比是进了棺材，就差盖上盖子了！不想死的，就跟着老子冲上去！”正如嘉庆年间指挥清军平定白莲教的额勒登保所总结的一样，“处处死路，惟拼死向前一条生路！”向前还能有可能活下去，后退百分之百是个死！听着城内一阵紧似一阵的喊杀声和火铳声，罗明祖不时的激励着部下的军官和士兵：“听见了没有？铳声都听得这么真了，皇上已经冲到城下了！只要咱们接应皇上杀出京城，那就是大功一件！子子孙孙享用不尽！”

“弟兄们，城里面那帮没卵子的都打过来了，咱们还能输给他们？都摸摸自己裤裆，看看卵子和鸟还在不在！护驾到了南京，钱粮赏赐我就不说了，梁国公他老家大家都信得过。不过，他老家要是发起火也是挺吓的，我先把话放这儿，要是你们不拼死作战，将来廖阎王要是想出啥损招让你们生不如死，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城楼上，王德化也是看得很清楚，一队骑兵冲上去，同逆贼的骑迎撞上，各自被撞得仰马翻骨断筋伤，然后又是一队骑兵冲上去，继续同逆贼的骑对撞。只撞得流贼的骑兵不敢再出动，转而以火铳队列队而出，双方便在风雪之中间隔不到六十步展开对！

城内，驻扎在南水关附近的两营步兵也是向西猛冲。他们已经看到了演乐胡同、本司胡同这边隐藏的这支小队伍，从行动和服色上看，毫无疑问的，定是皇上无疑！

“冲！冲上去救驾！”

“快！冲，冲过去咱们就护驾杀出重围了！”两支队伍之中，不约而同的响起了各自首领的吆喝声。

演乐胡同与南水关胡同之间，是一条不算长的胡同，被称作竹杆胡同。这条胡同街的两间院落，同城内的所有院落一样，都是关门闭户，用缸装满了土石堵住大门，防止兵进劫掠烧杀。当王承恩指挥着这支小队伍冲到竹杆胡同的时候，街的这两间院落屋顶上、院墙上突然有向这支小队伍发出密集的弹丸。同时有高喊：“崇祯在这！崇祯在这！”

“不要让崇祯跑了！”

被突如其来的密集侧火力打了一个冷不防，王承恩的这几百号当场便倒下了二十几号。这当一顿时让他们前进的势为止一挫。但是，更要命的是，这阻击崇祯前进的们向周围的大顺军散兵游勇们发出了警示，崇祯皇帝在这！如何不让在附近作战的大顺军将士兴奋异常的向竹杆胡同奔来？

目测一下附近大约有千余向这边涌来，王承恩不惧反喜。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命余下的一起下马。眼前的街道狭窄，无法容纳这许多的马匹，而且，战马的目标太大，容易成为活靶子。

众狠狠的在马上或抽一鞭子，或刺一刀，有那心狠的，更是在马腿上砍上一刀，免得落到大顺军手中资敌。数百匹战马四散而去，顿时冲得蜂拥而来的这些闪避一旁，队形作一团。

趁着对方抢马的功夫，王承恩命检查了一下各自的弹药，“小的们，咱们虽然是没有卵子的，却护卫着陛下冲到了这里。前面那么多有卵子的都死在我们火铳之下，这点逆贼能挡住我们吗？”

众齐声吼道：“不能！”

“好！果然没有给皇爷丢！”王承恩拔出腰间的呲铁钢宝剑，“眼前就是最后一道关，冲出去，皇爷便是龙大海，等圣驾到了南京，凡是活下来的，一律升职发忠报国牌匾！死了的，咱家会请梁国公把钱送到你们亲属手里。要是咱家将来能活着回到北京，咱家的坟地里面，也有死了的兄弟们一个牌位。咱家的侄子们每年会给大家伙香火供奉！”

“诸天佛保佑！保佑王公公能够护卫皇上围而出！咱家愿意后半生以家财斋僧布道，逢庙烧香，遇庙拜佛！此生便茹素念佛！”

城楼上，王德化望见城下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大顺军散兵以火铳阻隔，心中急如火焚一般。中不住的向佛菩萨们祷告，希望能够保佑崇祯突出重围。

“公公，您看！”

身边的小太监一声惊呼，指着南边的城墙示意王德化。

沿着宽阔的城墙，几乎与城墙同宽的一支队伍，似乎是缓慢的，但是却势不可挡的扑了过来！

不由得王德化打了一个寒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