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黄太吉的腹心之患

强弩之末，节气须不是假的！模范旅虽与李守汉有隙，然终归有香火谊，祖大寿残杀模范旅，宁远伯岂能轻饶。若我估计不错，此时宁远伯怕是已经火冒三千丈，尽发南中兵马誓报此仇。”

虽然战局不利，但是洪承畴却是依旧衣冠整齐。服饰洁，三绺墨髯被打理的异常仔细，举手投足间，无一处不体现出督师大的风度气势。

“列位将军，都与宁远伯及南粤军打过道，以宁远伯钱粮之丰足，器械之良，以南中兵马之强。灭建不过是举手之劳，若非建走了狗屎运。天降雪阻碍道路，恐怕此时诸位已经在沈阳城饮酒庆功。不过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等宁远伯大军北上，就是建的死期，也是他祖大寿的死期！”

“而诸位将军，只需部勒兵马。与吾一同看建与祖大寿等辈如何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时间也不太远，只需要等到天气转暖，冰融雪化即可。”

曹变蛟等正要点称是，表示一下对督师大的远见卓识的拥护。一个锣嗓子便响了起来：“大督师说的在理！我老马说一句，他建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蹲在壕沟里当乌的本事，我不知道你们怕不怕，反正老子不怕。当然，老子也不能死，老子还等着将来去沈阳把皇太极所有老婆都个遍呢！据说海兰珠的姑姑和妹妹都是黄太吉的老婆！老子还打算试试姑侄一起上的味道呢！”

众闻声便知，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中说出这番话的，没有别，正是马科马总兵。

不过，此时洪承畴却是需要有这样的来表态，面对着马科粗鄙不堪的言语，他依旧是含笑赞赏：“好，说的好，这才是我大明的英雄。马将军，你放心，这个事不会太远。等开春雪化，宁远伯大军到来，沈阳城内金帛子任取，本督师这里给你保证，御使弹劾算我的，你想怎么就怎么。他踏平沈阳生擒酋，老夫也当随马总兵一展我大明男儿雄风！”

话虽说得轻松惬意，不过洪承畴到底是一个久经沙场和官场倾轧的物，对于战场上的心易变还是若观火。为了以防万一，广宁的城池防务还是做了一番调整。将马科所部换了下来，用来做督师直接掌握的兵力。四城的守御兵马，同样换上了曹变蛟等的部队，将原本关宁军系统的兵马从城墙上撤了下来，美其名曰，流防守。

黄太吉本来打算利用锦州祖大寿投降之事给洪承畴一个下马威，狠狠的打击一下广宁城内明军的士气，不料，却是适得其反，广宁明军士气不减，尤其是该死的马科，又他娘的整天冲到城外长壕边大骂以前了海兰珠，开春雪化了沈阳之后，要黄太吉剩下的老婆。

更加微妙的一点变化，原本在城上防守的关宁军系统的军队，被洪承畴撤换下来，调到城内休整，换上了宣大和陕西兵将守御。换下来的关宁军，则是与马科所部一道驻扎。自从海兰珠的事之后，那马科便是八旗各部眼中必杀之，他自己也知晓，若是兵败，别都可以投降，唯独他不可以。所以，洪承畴将这些兵马予他节制，也算是知善任。

眼见得招降、内应等手段都不好使用，黄太吉也只得走一招下策，强攻。否则夜长梦多，拖延的时间越久，对于清军越是不利。很有可能一场诡异的翻盘之战又会发生。

“明国输得起，李守汉输得起，朕却输不起。”

对于眼前这场赌上了多少身家命的国运之战，黄太吉也只得望着灰暗的广宁城，长叹一声。

回到了青岩寺的寝殿，他召来一问话。

“锦州形如何？”

那跪在地上道：“回主子，才们探知，锦州祖大寿等归顺之后，睿亲王立刻挥师城，将锦州明军全数控制。原本打算献城之后回宁远的王朴、李辅明所部，皆被睿亲王控制。”

王朴二原本打得如意算盘。献出锦州，用同袍的首级和鲜血给自己换一条回宁远的道路。只要回到山西、大同，那还不是依旧的荣华富贵？可惜，多尔衮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城之后立刻强行控制了他们的军队，并且将所有的马全部缴械，全部骡马辎重尽数收缴。

黄太吉的黑脸上浮现出赞许的色：“其余各部呢？”

“据才们打探。睿亲王将模范旅所余之二千余，挑选出四五百壮编两白旗，余者有近八百分属各旗，眼下各位旗主将所得之，视若珍宝般，奉之若骄子般。余者近千，睿亲王命监押往广宁来编两黄旗主子节制！”

哼！这群家伙，倒是都是一群识货的！对于部下臣子们底下的这点小动作，黄太吉也是了如指掌。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血滴子。但是清代的前几任皇帝对于各种形却是一清二楚。除了康熙雍正父子发明的密折制度外，便主要依赖于使用间谍细作来获得报。

辽东反贼们用间向来无孔不，细作或扮民间各，或在大明担任武职，或重金拉拢各处要员，大明各处要点细节，官场动态，在他们的眼中。便如透明一般。这些所起的作用，不亚于满洲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