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开封城下的土工作业！

看见左良玉怯战，甚至连驻在信阳的一部分左军也撤走了，便决定向开封进攻。

在崇祯十四年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的这一天，李自成到了开封城外。按着事前商定的计划，他将老营驻扎在曹门正东大堤外的应城郡王花园，距曹门大约不到五里。曹随后到达，将老营扎在城东南角三里外的繁塔寺，从腊月二十四起，按照预定方略，从宋门到曹门和北门。全面猛攻。两家马重新分派了兵力，将主要力量放在曹门和北门之间。

但是，在高名衡为首的官员和周王府为首的城内宗室的协力之下，开封军民却是异常坚韧。城上滚木礌石厂望楼火药炮子摆得极多，百姓家家户户早晚流登城。原因嘛，很简单。“李自成去年窜扰汴梁时，被咱们开封瞎了一只眼睛，他这次来是报仇来的！攻进开封，不但活要杀光，连死也要剁三刀。”

因为有这样的流言恐惧，又有城中官绅宗室所颁布的高额赏赐，开封军民在几处与农民军的小规模接触当中，倒也打得有声有色。

在与袁宗第争夺北门瓮城的战斗中，袁宗第的部队本来已经有几百冲进瓮城。一部分不断地向城上放箭；一部分抬来了云梯，靠在瓮城上。有几十个登上了瓮城城墙，直向大城奔去，眼看就要夺得大城。负责守卫北门的祥符县知县王燮立即悬出重赏：凡是能将流贼打下城去的，赏元宝一锭。当时就有一个大汉，手持长棍，几棍子打下去几名义军。别的官军一拥而上，农民军当即被打退回来。有的被打下城去，受了重伤；有的摔死；也有的被杀死在城上。夺城的战斗很短促。但十分激烈，城的军民也死伤不少。

在义军被打退之后，王燮立刻命书吏将立功员的姓名记下，每发给一个元宝，大大地鼓舞了士气。他又悬出重赏：凡是能把瓮城城门堵塞住的，赏给重金。于是。守城军民纷纷抬着沙包，从瓮城城门上边向下投去。一个一个沙包将城门堵了起来。在这种况下，义军只好赶快退出瓮城。王燮又命点着火药和柴，从大城上投下瓮城。霎时间，瓮城之内。又是火光，又是黑烟，加上弩箭齐下，砖石横飞，未及退出的义军一批一批地死在瓮城里边。事后检点，瓮城里袁宗第的部下锐死了一二百之多。

面对着开封的坚城，守城军民的士气，李自成决定改变一种打法。

“老曹，把你曹营的火炮都拿出来，咱们两家的大炮加起来有数百门之多了，对准城，猛轰便是！”

为了选择和布置攻城的炮兵阵地，李自成和罗汝才特意带着部下将领们围着开封城仔细的踏勘了一圈，除了负责统一指挥两家炮队的张鼐和黑虎星马重喜之外，还有李自成在伏牛山中收集来的矿兵目丁国宝和牛万才二。

他打算将炮火和掘城放迸战术结合到一起使用。用火药炸开开封城墙！这样的攻城战术便需要用掘城的战法，而善于掘城的义军大部分是伏牛山的矿兵，也有陕西来的善于挖窑的农民。这支掘城队伍分别给丁国宝和牛万才二率领。

经过上次进攻开封和攻取洛阳、项城等处的战斗，李自成也积累了丰富的攻坚战经验。已经不再指望依靠袭成功攻取开封这样的坚城，也不指望他的将士们能够用云梯爬上城。

从多次细作禀报，他知道开封城中的官绅军民自从他第一次攻城之后，一则有了守城经验，二则不断地增强了守城力量，决不可等闲视之。起义以来他身经百战，什么惨烈的战斗他都见过，但像这一次要进行的攻城战，特别是想开封这样的省城，又是封藩重地，靠着攻坚战硬攻打下这样的城池，他却是心中没有把握。

从腊月二十五四更天开始起，双方开始在开封城展开了血战。

从黄河上刮来的阵阵寒风，像刀子一样刺痛了将士们的脸孔。大家的耳朵、鼻子都冻木了。天上堆着浓云，好像要下雪的样子。但偶尔移动的云块也出现缝，乍然露出来几点寒星，不久隐去。夜色昏暗。城上有很多火把和灯笼，因为城墙看不见，那望不尽的灯笼、火把就像是悬在空中。

这时，在夜幕的笼罩下，有一千多农民军，分为两支悄悄向城墙运动。一支由牛万才率领，等候在东城的城壕外面，一支由丁国宝率领，等候在北城的城壕外面。他们带着极、锤子、铁钎子，肃立不动。尽管风冷如刀，他们却忘了严寒，心振奋而紧张。等待着约定的动手信号。过了一阵，只见远处出一支火箭，这两支马同时飞奔，过了城壕，随即把背负的门板举起来，遮住顶。迅速向城根跑去。到了城根，他们先用铁锤将铁钎子打进砖缝，将每一块砖的上下左右都打遍，然后再用铁钎子往外撬。正如梁思成所说的那样，这些城墙墙砖，砖与砖几百年互相挤压，当年修筑时又用石灰抹缝，在重压和时间的双重作用之下，形成了比混凝土还要坚固的结构。十分难掘。

他们刚刚开始掘城，巨大的声响和阵阵有节奏的震动便惊动了城上的守城军民们。城上开始就拼命往下扔砖和石。砖、石有的落在门板上，有的直接落在身上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