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燃烧的鹿儿岛（五）

“先请他们喝茶，再请他们烤火！”

随着桦山久守一声令下，城下顿时火光冲天，城上的岛津军不断将一捆一捆的稻抛落下来。

那些稻里都撒上了火药，被水淋湿，点燃后火光伴着浓烟在城脚下翻滚，一架架云梯烧起来。无数的幕府军士兵被稻引着身上衣服，或是一个个全身冒火在地上翻滚，或是带着一身火光尖叫着冲进群之中。浓烟之中，更有许多咳得喘不过气来，一双眼睛更是被熏得红肿几乎睁不开眼睛。

趁着混，一架架云梯被推翻，紧接着顶铁炮再度打下，密集的箭矢更是从空中落下，城下一阵阵渗的嚎叫声不断响起。

如雨点般的铁炮与箭矢替落下。攻城的幕府军越发显得混，猬集城下的不是被铁炮击中，就是身上被几只箭矢中，这些兵士普遍没有铁质甲胄，顶多是一件竹甲在身上充数。面对着从城落下的箭矢铁炮，显得苍白无力。到这个时候，众先前的勇气已经是被消磨殆尽。

不论是义兵队的，还是隶属于各个大名的足轻武士，无不是扔下手中的云梯或是兵器认旗，轰轰如无苍蝇一般往回逃去。

之后在经过短暂的整顿之后。有被斩首，有被责令切腹。在南中军的炮火支援之下，各个大名和幕府直属旗本们又一次组织起对城的攻势。

长矛攒刺、铁炮轰击、弓箭抛，甚至开水淋烫，燃烧的稻捆都成了守御利器。这些招数被城的岛津军反复使用。令攻城的幕府军一筹莫展。

送往南中军大营的伤兵数量一次多过一次。

熊本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绞机，无论是进攻方还是守城方都对巨大的伤亡疼不已。但是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一旦支撑不住，便是给对方以可乘之机，造成灾难的后果。

城墙下到处是一堆堆的泥零件，各种状态的残肢断臂，散的大肠小肠更是应有尽有。尸体层层叠叠。而令熊本城骄傲的特色城垣——武者反上，更是被鲜血覆盖。许多位置上鲜血还未涸，便又是一层鲜血覆盖上来，从石垣上向下沉默的流淌。城下连绵不绝的尸体一层连着一层，很多尸体已经变形不可辨认，显然是逃命时被活活踩死的。

城上同样满地是鲜血，一滩滩的暗红色血迹、各种颜色的体在寒风中闪着冰冷的光芒。南中军的炮火和城下为攻城部队提供掩护的铁炮很好的发挥了效果，鲜血从各个被炮弹和炮子击中的伤者和尸体上流出的，在这酷寒的天气中很快便在地面上凝结，踩上去湿滑无比。

被风吹到四处的除了这一令作呕的血腥味，便是一阵阵绝望的＂shen　y＂及哭泣声。很多开始吐起来。特别那些刚刚放下农具拿起长枪竹弓的足轻，许多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血腥的场面，哪里忍得住，一些一直吐到连胆汁都吐不出来。

城下还好些，幕府军各部派出民夫。将各部那些被铁炮击中被箭矢中被开水烫伤被长矛刺伤的兵士收拢起来，互相搀扶着送到南中军大营去接受治疗。

城的守军也懒得在这些手无寸铁的农民身上费力，任由他们将伤者和死者收走。

而城上，那些被炮弹砸断手脚，砸伤身体，或是被炮子击中的士兵们，他们可没有地方去医治，有限的医疗力量还要用于武士们的身体。他们只能在痛苦的哭号中等死。

很快，令双方都叫苦不迭的攻防战事便在太阳落山前进了尾声。

总大将的军帐之中，德川义直朝着松平信纲叫苦不断。

自从开战以来，不算那些在内，他的第二军已经阵亡了将近五千，便是他的本部，也伤亡千余。至于说归他指挥的各大名军队伤亡还要大。

“是不是请殿下增加火炮数量？当攻岛原城，南中军可以一城，为何我幕府军在这熊本城下就要耽搁许久？兵法上说，顿兵于坚城之下，可不是好事！几个外样大名营中，可是有些流言出现。”

“什么流言？！”

“这些说，调大名前来九州就是借岛津家的刀来杀他们的。因为他们和岛津一样，都是当年关原之战时的西军！”

“混账！”

总大将将手中的清酒杯子丢到了地板上，那杯子瞬间碎。

“岛原城是一群民、，能够与岛津家的兵相比吗？岛原城能够与这天下三大坚城之一的熊本城相比吗？我军能够与南中军相比吗？！至于说死伤嘛！”

总大将大不说话了。

利用九州风战争，削弱外样大名甚至是一些谱代大名的实力，这是幕府家族中心照不宣的秘密。若不是南中军出手收治伤员，又逢冬，传染病不容易发，只怕熊本城下早就是发瘟疫了！

“就是！攻城如何不死！当年攻克大坂城。我军也是伤亡惨重！经过数月的苦战，才拿下了大坂城！”

参加过大坂冬之阵和夏之阵的德川义直，对于得德川家康几乎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