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投名状

在找死！”

“敢反抗者，死路一条！”

看着铳刺在家丁身体里刺进刺出，带的血向四下里飞。旁边所有的家丁们，一个个都是看得心惊胆战。不过没有敢为他们的惨死而鸣不平，只能是老实的丢下手中的武器，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甚至家丁群中的督标中军参将，也是一样跪得和祭祖时的乖宝宝似的。

十几个大竹筐一字排开，摆在众家丁的面前。竹筐的另一。是几张桌子，桌子上的红漆木盘里，用红纸包裹的银元卷如同小山一般。

“把你们的刀枪、盔甲、器械都丢到这竹筐里，然后排队到那边登记领取我家主公给你们的赏钱！普通家丁每两块！把总、千总每五块，游击参将每十块！”

在死亡的恐怖和银元的诱惑之下，家丁们很聪明的做出了选择。鱼贯依次将盔甲解下。同刀剑长枪一道照着南中军的指点分门别类的丢到竹筐之中。

之后，在领取银元的桌子前排起了长队，这次领取赏钱不像前领恩饷一样放肆，家丁们还对方才那血淋淋的一幕心有余悸。

“登记！按上斗箕！拿着这个领条，到那边去领取你们的衣物，然后去洗澡，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总督两广剿抚事宜李大麾下的新编营了！以后一切军饷待遇都参照我南中军！”

原来如此！这李大好辣的手段！

躲在远处的陈以诚参政恍然大悟。

急匆匆回到了中军大帐，不觉已经是浑身湿冷，想来内衣已经湿透了。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听同僚们对于如何处置葛征这件事的讨论。无意间朝着帐外的从看了一眼，他那从正在低声同总督大、总兵、副将、布政使等的从说着什么。不一会，几位大的从急匆匆的走到自家主身旁，小声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总督大的脸色立刻为之一变，将目光投向了布政使姜一洪身旁的陈以诚，陈参政从目光里读懂了总督大的意思，用眼睛回了一个肯定的。

总督大不再有表示。只是捻着胡须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在帅案上端坐的守汉高高一拱手，俨然以下属之礼。

“大，请命将葛征押进帐来，老夫有些话要当面向他质问一二！”

“属下也有面斥此獠之意！望大成全！”

“请大帅成全我等！”

帐中的广东文武，有知道各部家丁已经被强行解除武装之后编南中军内的。也有随大流的。但是，此时帐中一片嘈杂之声，都是要当面斥责葛征的呼声。

被几个近卫士兵推进大帐的葛征，发散面容憔悴，虽然只是几个时辰，但是同那个意气风发的巡按御史相比，已经是判若两。

见着发髻蓬，面如死灰之，便是当在自己面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那位巡按御史，张镜心大益发觉得，今要在这李总督面前拿此做一个投名状了！

“葛大，你既是巡按御史，便应分尊卑、明是非，如何能够冲撞军纪，冒犯军威？以至于贻误军机？尔可知罪？！”

张大的话里很明显的给葛征留下了一条很宽的活路，若是葛征御史服个软，认个错，他便会领着广东的文武官员向李守汉求，免去弹劾葛征的想法。

不料，被解开绑绳的葛征只是用眼睛翻了翻张镜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昔年，高皇帝设御史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曰，凡大臣邪，小构党，作威福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成宪，希进用者，劾！”

“汝那李守汉，便是邪大臣，构党小，作威作福政者也！汝本是偏僻小官，一时间蒙蔽圣听，以兵马财货凌驾贿赂百官，令百官不敢言、不愿言！吾自束发就教以来，便知大丈夫所为何事？便是扫平邪，还宇内于清平盛世，汝兵马虽众，钱粮虽多，然只能威吓怯懦之辈，贿买贪婪之，吾又岂畏而惧之？誓以满腔碧血，与汝周旋到底！”

他慷慨陈词：“吾自读书以来，便知大义所在！读书所谓何事？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虽千万，吾往矣！”

“好一个大义所在！”

守汉待他说的有些疲累了，猛地一拍桌案，高声断喝！

手中虎胆猛拍桌案声如霹雳一般，惊得帐中文武官员无不颜色更变，便是莫钰张小虎等南中军老亦都有些心惊胆战。守汉用双指指向葛征：“天理昭昭，今朝廷中原有流民遍地，烽火处处，辽东有建作，数犯阙下，如此僵局困境，都是汝等腐儒清流清谈误国之罪！”

“高迎祥、罗汝才、张献忠等辈流寇，裹挟数十万流民百姓四下里流窜，冲州撞府，洗劫州郡，你不思如何安民剿贼，却在这里如野狗狺狺，当真是枉读了圣贤书！你的大义在何处？！”

“老、洪太等建父子自万历年间谋逆以来，数十年来屠戮辽东，圣上登基以来更是数度冒犯阙下，京师百姓惨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