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牵马坠镫、卖队友

“您能够做主吗？”

“我家主公出海巡视时，将剑印付与我，凡是征伐、度支、赏罚、升黜、生杀等事务，皆可以处理。”沛霖的语气也变得冷峻严肃起来，特意将生杀二字加重了语调，示意通事要好生翻译过去。

言下之意，如果你是到我这里来讹诈，我是可以把你的变成修京观的材料的！

但是。斯滕开之后。让沛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我在来顺化之前，曾经在达维亚进行了短暂的补给和卸货，并且安排我的经理在那里为我收购胡椒豆蔻桂等香料。当时在达维亚城外就有二十余艘东印度公司的武装船只在那里停泊。”

“前天，我的经理写信给我。汇报香料的收购活动时。也顺便提了一句这个事。据他在信中描述。眼下至少有七十余条各类武装船只在那里停泊，进行战斗之前的准备活动。其中还有不少是中国籍船只。”

“大，我作为东印度公司的东和董事。对于将公司的内部重要军事部署外泄，感到十分的惭愧。但是，在上帝面前我很坦然，因为我是为了我的朋友不在睡梦中被攻击被屠杀。即使因此而损害了我的商业信誉也在所不惜。不知道这样的表达友谊的方式，您是否觉得符合贵国一向标榜的义值千金？”

你个食碗底反碗面的反骨仔！

转念再一想，沛霖却是释然了。他是荷兰的反骨仔，又不是我们的额，他出卖的是所谓的东印度公司的利益，又不是我们南中军的利益！

不过，他所讲述的事却是十分要命的！

荷兰集结如此多的船只马，还有那么多的海盗团伙，他们要做什么？！

达维亚距离李家坡、满剌加城、槟榔屿、凌家卫岛，以及柴棍等地都是近在咫尺，一旦荷兰有什么动作，只怕正在为南中军每贡献数万两黄金白银的这条水道便要断绝了！

更加要命的是，往来于泰卢固和果阿地区的船只就要被荷兰骚扰、拦截，那些船上运载着黄金、宝石等贵重物品自然不用说，还有那些南中军急需的棉花、马匹都将成为别嘴边的美食。

“军中可是无戏言的！斯滕先生可莫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看着李沛霖的眼睛，斯滕突然觉得似乎在海上遇到风时也没有这样胆怯过，这个看似文弱温和的家伙，原来这只是他的伪装！一旦伪装被剥离，那他整个从里向外都散发着一阵阵的恐怖的味道！

“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回阿姆斯特丹去享受生活！”

半晌，斯滕先生才从舌尖上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回答沛霖的提问。

“来！给斯滕先生上一壶新茶！上好点心伺候着！”

“召集兵司、营务处、司各司承政、会办到议事厅议事！执法处、商室、统计室各处主事一起来！”

一迭连声的吩咐，令斯滕眼花缭的一碟碟美妙致的点心被流水价端了上来，那些漂亮的小点心，让他有一种不忍心下嘴。

“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将斯滕透露的消息和商室、统计室等报机构收集来的况汇总，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群荷兰佬纠集了如此多的马，绝对是要打大仗！连海上实力与郑芝龙相比都不遑多让的刘老香都出现在了达维亚，这不是要开大仗是什么？

“全军戒备！各处丁壮全部动员！准备大一下！”

兵司几个年轻的参谋兴奋的脸色通红，两手不住的互相摩挲着，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直取达维亚！

“大，我倒是觉得红毛夷未必是要和我们开战。”

一直负责营务处事务的陈天华，将几份况汇总放到桌上，石天惊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打仗，也是和做生意一样，要先盘算一下自己的本钱，算一下利弊得失。赚了能赚多少，赔了大概会赔到一个什么程度。再看看对手的本钱和实力，会不会被对手吞的一点渣滓都不剩下。”

“眼下荷兰虽然对我们占据了满剌加水道，在水道两侧设立钞关收税有些不满，但是，我们也未曾触碰到他们在爪哇各岛屿的香料种植生意，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的船只在税关了税，我们甚至可以护送他们一段航程。”

“同样的，他们所谓的东印度公司到南中来采购各种商品，我们也是做到了一视同仁。”

户司的几位官员也是不住的点称是。

“但是，心不足蛇吞象！”陈天华的话锋一转，“荷兰将内地和大员、本等处的贸易视为禁脔，我们和郑芝龙都是在这个区域内同这些红毛夷有着冲突。眼下，虽然此辈碍于从我南中采购各类物资运回他们老家出售以牟取利，但是与郑芝龙便是彼此剑拔弩张了！”

“陈将军的意思是，此番荷兰的集结了东印度公司大批炮船，又纠结了刘老香匪，目的便是为了独占与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