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双炉制的倡议

“在实践中学到的东西比课堂上和工场里看，要来的快得多！就像我老婆的后厨，时不时的也让洗菜的小力上灶挥动一下锅铲，或者去切菜。道理是一样的。”

老实毕竟是老实，几句话便又露了本色，不过这次，守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让别不好去起哄。

“我们可以让负责组织装料的兄弟们也去参与冶炼活动，去学习观察火候，至于说装料的事，其实大可以由几名同事带领那些官去做就可以了，我们的同事只负责指点那些官应该如何将焦炭、矿石在炉室预热后一层一层加好焦炭，矿石，石灰石，这样一来，我们熟悉炉前业务的便多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装料的只负责装料？”守汉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厮分明是摸到了统筹法的门了！

按照华罗庚先生的理论，将一件工作比喻成烧水沏茶的流程，开水没有；水壶要洗，茶壶，茶杯要洗；火已生了，茶叶也有了。怎么办？谁都知道洗好水壶，灌上凉水，放在火上；在等待水开的时间里，洗茶壶、洗茶杯、拿茶叶；等水开了，泡茶喝。

但是在实际的生产过程中，很多却意识不到这一点，造成了巨大的窝工和费。其实也不能算是窝工，家的活计做完了，没有活可而已。如果有两台以上的炉子，完全可以将装料、出渣等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事统一都给那些官来做，至于说宝贵的技术员，守汉可是舍不得让他们都去一窝蜂的装料、出渣。这样一来，充分的利用了官的劳动力，可以最大化的压榨他们的剩余价值。

至于说后来的怎么评价，守汉懒得去管。只要自家是胜利者，把握好舆论工具，就算是用土和官的尸骨堆积起来的工业体系，也会像美国开发西部一样，变成一曲英雄的赞歌和一首美丽的田园牧歌。

两台以上的炉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更好的利用工业效能，将第一台炉子产生的余热通过管道进预热室，将六百度的热气吹进炉子，从而把最长需要两天的升温预热时间缩短到几个小时。

按照苏老四提出的理论，两台炉子，可以轻松的完成九万吨的钢铁产量计划，而且是在炉子运行状况良好的前提下，不会采取那种掠夺式的冶炼方式。

“我说老四，你拿出的这锅，可是把李大说的这条大鱼的中段给分着炖了，按照匠师协会的章程，你说我该奖赏你点什么？”一桩大事得到了解决，守汉的心也变得轻松起来，他开始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问起苏老四。

“给南中军做事，给大做事，还奢望什么奖赏，那是属下的福气！”

苏老四有些不好意思的搔逗着炼钢工特有的短发，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福气是你的事，但是制度不可以坏。这样，老四，这个法子是你提出来的，你便牵负责建设这第二座炉子，明天起，卸手边的一切事宜，到凌厂长手下专办此事。先写一个条陈上来，说明你的构想。至于说给你的奖励，等到第二组炉子投产之后大再议，眼前只能给你点小的好处。”

“主公，那给老四小的好处是什么啊？”有苏老四的同事在群里起哄。

“哈！老子把这钢铁厂上下执事等的一三餐，包括夜班工的夜班饭，都包给苏四娘，这算不算是给老四的好处？”

“哈哈！这回老四回家去能够扬眉吐气了！”苏老四的几个亲近工友戏谑的语气围在他身边向他表示着祝贺。

钢铁厂工的伙食标准在南中军系统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就是地位最低的官，也是一三餐白米饭鱼管饱，到了后来还有猪跟禽，而且每月还有工钱，哪怕是隶的工钱也比内地一些自耕农要赚得多。

“李守汉总是需要隶，而且他为了得到火腿，可以给隶香肠。但所有这些对正义和仁的让步，事实上只是一种手段，是用来加速资本在少数手中聚积的过程和窒息那些没有这种额外收就不能生存的小竞争者的手段。”

——弗里德里希.e《中华帝国雏形期工状况》

“还有一件事，老四，明天就算是升职了，你是不是请我们大伙去你家食堂喝个酒，算是今天在座的给你祝贺一下？”

听了守汉这话，在座的几位年高德劭的长者，冯默峰、凌正、雷明生包括李沛霖在内，都有些不以为然，自己的这位主公，到底是年轻啊！一不留，少年的心就露无遗。

倒是一贯被视为妻管严的苏老四隐约的猜出守汉的用意，大概是因为自家婆娘平里太过于强势的名声，主公怕自己在家中受气，今天这一番作为，完全是给他苏老四站脚助威，南中军的号物统领数百万军民的李守汉到苏记大食堂吃饭，这本身就是给他最大的奖赏。

“可是，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啊！那些粗糙的饮食，怕是不能大的。”

“没事！方才李大不是说了半天吃鱼吗，今晚咱们就吃鱼了！”

天启七年二月，南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