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吃醋的境界

一样，到卫生营去看望照顾那里的病患。

卫生营坐落在一座山谷之中，四周数里之内没有村寨，对于一座收治了大批伤病员的养伤治疗场所而言是颇为合适的。

山谷内一条溪水流出，虽然水量不是很大，但也保证了伤病的常用水需求。这里原本有一座储备稻米的廒仓，储备了数十万石稻米。自从开始在南方用兵、修筑道路以来，这座仓库之内的稻米便如流水价一般运出，充作军粮和筑路工的粮，很快库房便空了。

于是，近百座廒仓，便被征用，变成了临时病房。连同搭建的上百座竹屋一起，收治着近万的伤号和病。

对于这些况，卫生营的长官王廷已经向盐梅儿说过，并且请夫代为转禀主公，是否可以将我军、降兵、新区之民区别开来医治？否则常消耗过于庞大。

“属下恐有失将军信任。”

这里的近万中，除了南中军的一千多伤兵在此接受治疗之外，还有降兵和俘虏中的近三千多名伤兵，其余的，便是原阮家地域内的普通百姓，或是因为战火而受伤，或是因为一些疾病被南中军收治。

病占了大多数！

病种也很清楚：有钉螺引起的血吸虫病，由蛔虫等引起的肠道传染病，以及俗称打摆子的疟疾等病症。

同刀伤、枪伤、烧伤、炮伤等外科伤员，这些疾病才是最为让疼的。

“他们既然已经归附将军，便是同样将军治下赤子，又何必厚此薄彼？一样的医治便是，所需钱粮，府库不够，便写一个呈文上来，由内库暂且垫付便是。”掌管着内库开支大权的盐梅儿，有些财大气粗。

她知道这些伤病对于自家男意味着什么。

“说一说那些病号吧？”

“回禀太太，病号里，南征各部员较少，只有百余。但，”王廷略略沉吟了一下，“铁肩队各部患病者较多，属下率领各位同僚查问时发现，该批患病等，大多未能执行大的条例，饮用生水，随地排泄。铁肩队兵士尚且如此，那江南的降兵、百姓中患病者病因便一目了然了。”

卫生营的病病因统计做的不错，伤病的病、症状被整理分类一一作出统计，“所以，属下等便将这些分隔开来，避免彼此之间再行传染，同一病症之间，亦根据病、年龄等区分住房。”

听着王廷的况介绍，盐梅儿心中着实踏实了不少，“王先生，您是府中老，每每有大兵大疫之时便是劳动您的时候，诸多家蒙您的救治而转危为安，这一次，还是要劳您费力费心。”

“太太说到了要紧处！历来是大灾之后，大兵之后必有大疫！学生不才，却也有些心得。对于那些外伤，料无大碍，只需些时，便可以各自归还建制，或是回乡务农。只是，这些疫病，这个。。。。。”

盐梅儿放下手中的茶杯，“先生，有话但请讲来。”

“太太，治疗疟疾，咱们河静已经是颇有心得，大当年的青蒿之法，还有最近根据西洋佛郎机提供的金纳种子引种成功后，从树皮提取的金纳霜，都是治疗疟疾的良药。这些疟疾病患，太太大可以放心，稍稍加以时，便可痊愈。”

“只是这钉螺引起的大肚子病，轻则无法劳动成为废一个，重则丧失命。而且，此病病的排泄之物一旦进水中，被用于饮用、炊事，便又是传染之源。”

“为了杜绝此病的蔓延扩张，学生斗胆建议，在南方新区，特别是筑路工地，实行严刑峻法，有随地大小便者，处以鞭刑；有在河中大小便者，饷以军棍。有饮用生水者，拘禁数，且不得饮食。唯有实行此法，方能杜绝民众之恶习。”

“另外，治疗蛔虫病、还有绦虫病症的方法，学生和诸位同僚业已摸索出来，只是。费用较高。”

王廷侃侃而谈了半晌，就是为了这个事。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是，如果大和太太能够拨出款项来救治这些，能够得到数千劳动力不说，对于南方民心归附也是大有裨益。

盐梅儿对此也是心中雪亮，不由得嘴角上翘，隐隐的一丝笑容浮现：你这老夫子，莫要小觑了俺盐梅儿！如今俺可是掌管着每月数十万、上百万金银的进出！你那些病号，便是用参当饭吃，俺也供应得起！

“王先生，莫要小家子气。方才太太已经讲过了，如果正项钱粮不足，内库可以先行垫付。”换好了一身白色医师衣裤的蔡婆子，从掩巾后面发出一阵阵瓮声瓮气的话语。

“也罢！太太，这治疗绦虫的方子中别的倒也是寻常，唯独有南瓜子和槟榔、泻盐等物，较为难寻。且，南瓜引种不久，市面上我们收购以来，一两南瓜子，已然涨到了一千文一两。端的是一两瓜子一两银啊！学生们左右为难，一面是一条条命，一面又是不知道多少的银两开支。”

“要多少？”居移气养移体，这几年盐梅儿执掌府内事务，又管理内库，已经修炼的态中隐隐然有一丝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