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得渡海而来，托庇东翁门下谋生，奉养家中老母。”霍坚虽然是在守汉手下谋生，但却是依旧一副读书
的风骨，不卑不亢，甚至略有一点倨傲，这令守汉大有好感。
守汉的
格、脾气，除了他在鑫盛公司做技术总监时形成的，再就是家传的了。他爷爷常说的一句话，那些拍马
、阿谀奉承的，趁早打发走，今天他能够拍你马，那是因为你对他有用，明天你对他没有用了，他马上就跑去拍别马了。
“仲强兄，不知有何赐教？”
“东翁，可知夏季一场风灾，波及范围？”
“讲！”
“粤西的钦州、廉州、梧州，粤东的雷州、高州、琼州等州府均受到侵害，部分州县，稻谷绝收。前
学生得到家中同窗书信，已是米价飞涨，斗米千钱。反之，蔗农叫苦不迭，今年恰好甘蔗丰收，但是，榨坊业主们却大肆压价，如今米贵蔗贱。东翁如果贩米去雷州等处，自然可以获得
利，但若是以米贩蔗糖，怕是要赔钱。”
“说出你的道理来！”
“大，您为了防止谷贱伤农，令各处商号提高了稻米收购价，各处民众粜米之后，无不感念大德政，但是，在商言商，我们的本钱却压住了。如今我们再跨海运米，少不得有一番搬运损耗，这些亦然要算在本钱中。换回甘蔗，榨出糖来，这往返的水脚银子也是要在榨糖的本金中列支。大的这套家什虽然用少，用牛少，出糖亦快；但是，毕竟是纯钢制造，耗费巨资。学生粗粗算来，一包赤糖，成本已在一两白银上下。这样的价格，再行贩运到豪境、广州等处，已然没有利润。”
“所以，学生恳请东翁，收回成命。”
听完了霍坚的一番话，守汉心中大乐。
这个家伙倒是颇为动了一番脑子，帐算的很细了。但是，他有两笔账没有算对，才为地高估了成本。
第一，那三个重达千斤的钢制榨辘，并不是们印象里的钢，自然成本要低得多。
第二，守汉压根就没有想用赤糖，这种低级产品，低附加值的商品去赚钱。
还有，贩运稻米去钦廉梧高雷琼等处，除了换取榨坊需要的原料之外，守汉还想通过廉价优质的稻米，为自己吸引一批劳动力前来。如今河静的劳动力依然缺
很大。为了弥补劳动力不足，不得已，他推行了劳动力统筹制度，将各处的技术工，那些工匠和纯是出卖苦力的分开，按照需求，每隔五天召开一次例会，各处报出壮工的需求，由他来统一协调这些苦力。
“防止窝工，我这也是优选法、统筹法吧！”守汉不无得意的苦笑着。
示意让几位诚惶诚恐的管事先走，守汉转过
来，“仲强兄，可有兴致随某家一游？”
“学生愿随骥尾。”
“大您让学生看得便是此物？”
看着池水中，被几个官
不停用手中粗大的木
搅拌的红糖，霍坚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那池子高有六七尺，池内的壁上用铜皮包了，池中怕不有几千斤水，池中的清水在官的搅动下，逐渐变成了褐红色。
又有几个官，两两一组，手持巨大的滤网，将滤网放到池中，触到池底，小心翼翼的通过手中的木拉动着滤网潜行，从池子的这到那。几遍之后，提起滤网，向工报告，“这一池子糖已经完全化了。”
守汉自己也不知道红糖的溶解度，为了防止溶解不彻底，不得不用这样的笨办法。
“开闸！放水！”
伴随着工的一声声号令，几个官将池子的闸板缓缓提起，让溶解充分的糖水通过填塞着木炭包的陶瓷管道。
这就是雷明生在守汉的原始过滤法启发下，提出的活炭过滤法。这个工艺，在
盐生产上，为守汉赚取了大把的银钱，如今，它又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看着洁净如雪的白砂糖按照一包二十斤的标准，被整齐的码放在货架上，霍坚不由得转过身去，向守汉
一礼，“学生愚钝，不知东翁谋远虑，鲁莽了！还望东翁赎罪则个。”
“诶！仲强兄哪里话来！你亦是为了商号着想，唯恐商号有失。倒是某家要借重仲强兄了。”
五天之后，霍坚作为汉元商号的主事，押运两千包白砂糖，前往壕镜。
数年之后，霍坚的名字，被无数榨坊主和熬糖师傅诅咒。原因有二：一、钢制榨辘的流水线式榨糖，活炭的白糖加工工艺，让无数的小榨坊歇业、
产。二、他根据自己的经验，提出了一个白砂糖和赤糖的生产工艺标准，这个标准，让那些靠着多年的经验吃饭的熬糖师傅们丢了饭碗。
此是后话，略去不表。
进了腊月，守汉治下的鸿基港分外忙碌起来，大大小小的海船满载着稻米，分向着钦州廉州、雷州半岛、琼州府、以及更加遥远的琉球出发，前去
易甘蔗和粗糖。
“我要把盐和砂糖这两白，换成一白！也就是列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