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伯邑考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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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屿的最西方，光滑平整的崖顶，白面猿猴徒手挖掘出一个坑，亲手埋葬了自己主的半截遗骨，张小怂和小神牛站在一旁默哀，带着大铁棍子岛的‘居民’们，默默地看着这场葬礼。

云雾笼罩这大海，山色空漾，虚幻飘渺，声阵阵，海水周而复始地拍打着峭壁，给沧海笼罩了一层轻纱，云雾之中，现出姬伯邑考的影子，恍惚之间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音韵悠扬，真如万壑松涛，清婉欲绝。

“杨柳依依弄晓风，桃花半吐映红。芳绵绵铺锦绣，任他车马各西东。”

白面老猿取出檀板，用爪子轻轻敲击檀板，击板而歌，声若笙簧，高一声如凤鸣之音，低一声似莺啼之美，愁听而舒眉，欢听而抚掌，泣听而止泪，明听而如痴。句句唱出对主的思念和不舍，唱得张小怂垂泪，小神牛摇，大铁棍子岛的‘居民’们暗暗低，蓬莱仙的炼气士们自府之中走出，循着歌声来到悬崖上，自发地为姬伯邑考送行。

“春去秋来，白云苍狗，我辈中到来皆是一抔黄土，唯有忠臣孝子的名字能流传千古。”

“姬家世代诸侯，伯邑考替父赎罪，惨遭昏王杀害，无壳允许他葬在这里，希望他能早转世，下一世不要生在诸侯家。”

“江山如画，又有多少豪杰死于世之中？青灯古，朱门厅堂，不渡天劫皆是苦，众生皆苦。”

白面老猿猴没有理会众的感慨，歌声一转，字字带血，声声带泪，唱得天边的海鸟心碎，落到山顶，唱得满天神佛暗自垂泪，唱完最后一个音符，云雾之中的琴声戛然而止，雾气渐渐被海风吹散。

白面老猿望着逐渐模糊的云雾，一声悲啼，一撞向崖边的巨石，球碰石球，撞得颅碎裂，脑浆四，死尸噗通一声栽倒在墓前，千年得道之猿，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追随主而去，风中传来了张小怂的叹息声。

“猴哥，你这是何苦？唉，一路走好！”

云雾之中，白面老猿抱着檀板，追上了逐渐消散的主身影，那少年伸出手怜地摸了摸老猿的脑袋，一一猿逐渐消失在远方，琴声悠扬，歌声不断。

张小怂内心处不喜不悲，转过身，摸了摸小神牛的顶的那撮绿毛，道：“原谅，有朝一我葬在这里，你会为我殉命吗？”

小神牛歪着想了想，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先是点点，随后又摇摇，最后高昂着脑袋，倔强地望着他。

张小怂笑了笑，抓起一抔黄土，借土遁直奔朝歌城而来，刚落到院里，就听到院外一声怒斥。

“道长，你到底在不在？说句话啊！”

张小怂打开大门，大太监杨荣站在门前，手中拎着一个食盒，一古怪的香味扑面而来，隐隐有一酸味。杨荣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此刻天空蒙蒙亮，几颗疏星在空中闪闪发光，四周还很黑暗，见到张小怂，杨荣长舒一气。

“道长，你可吓死我了，这个食盒里装着皇城御厨烹饪的饼、羹、包子，昨圣驾幸猎，打得鹿獐之物，做成美食。天子可怜西伯侯姬昌年迈，特赐御食，派你前去，要求你牢记姬昌的反应，回来告知天子。”

张小怂面无表地接过盛着伯邑考血的食盒，杨公公如释重负，一溜烟消失在长街的尽，张小怂拿着御旨，强忍着将食盒扔掉的冲动，雇了一辆车，出朝歌城，飞奔羑里城而去。

肮脏、败，灰暗，遍布尘埃，臭气熏天，羑里城的清晨毫无生气。狱卒们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囚犯，一名名囚犯躲在‘笼’里探探脑地向外张望着，喃喃自语自己的冤屈。

几双旧的虎靴踏着乌黑的脏水，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囚犯们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却震惊地发现，平里狰狞恶鬼般的狱卒此刻乖巧得如同猫狗。

原来恶鬼也有如此温顺的一面！

几名狱卒众星捧月一般拥簇在张小怂的周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恶臭熏，牢凑了过来，指着一个个‘鸟笼’，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丰功伟绩’。

“大，羑里城不堪重负，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我特意定制了这样的笼子，嗯，我称之为‘笼’。”

张小怂忽然想起了被绿皮火车上铺支配的恐惧，微微摇，岔开话题道：“几位，西伯侯姬昌在牢中可还老实？”

“老实，特别老实，他一直说自己被囚禁九年即可被释放，平时每天在单间里闭门算卦，还写了一本书。叫做《周易》，前一阵子还托我们帮他找竹简。”

“在平时，西伯侯还会帮助我们算卦，大，西伯侯算卦极准，您有兴趣也可以试一试，算一卦。”

‘笼’里的犯嗅到香味，眼睛如饿狼眼睛一般亮起，不住撕扯着笼子，嘶吼道：“大，大，给我吃点，给我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