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鼎盛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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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宫残，沉寂太久了，到处都是杂石，要是五百年前鼎盛时候，每天都有数十上百的杂役道早中晚三次洒扫，长明灯不灭，兽铜鼎里的沉香弥漫整个青羊峰。

整整一个上午，苏乞年三也不过将青羊宫中清扫了一成，加上一些残垣断壁需要修缮，宫中空无一物，也需要购置各种条案、香炉、蒲团等等，诸多杂事，根本不是三个能够忙得过来的。

“他娘的，不了！”

午时，胖子扔下扫帚，一坐在青羊殿前的石阶上，他灰土脸，雪白的里子早已黑一块灰一块，衣襟敞开，浑身冒着热汗，在这冬里，似乎一大蒸笼。

“三位掌，掌峰，这是你们的午膳。”

一个杂役道提着竹篮进来，放在堆积起来的杂堆旁，他眼中满是古怪之色，似乎这样称呼很不利索，在扫过苏乞年三一眼后，就连忙转身离开。

沉着脸，看着那杂役道逃也似的背影，胖子就要开，却被苏乞年一只手按住，道：“既然不雪中送炭，他也自然不需要锦上添花，武力可以缔造一切，我们先要壮大己身，如果你我三尽皆筑基功成，想来定会有一些改变。”

放下扫帚，清羽也沉吟道：“不错，现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我三还要练武，这绝不能耽搁，只有先放下宫中一切，等到你我三筑基之后，再来筹集银钱，可惜，五百年前，我青羊峰坐拥两百亩良田，种的都是浇灌了妖虎血的虎牙米，一斤虎牙米就等同于一两雪花银，那时白银如水，根本未曾有过忧心。”

“空无凭，当年诸峰瓜分，宫中搬运一空，五百年岁月流水，想要倒流回来，恐怕难以成行。”

苏乞年摇，五百年过去，一百年就是一代春秋，遑论五代回，早就成了一本糊涂账。

取过竹篮打开，里面倒是三大碗热腾腾的妖熊汤，但清羽却知道，离开外院之后，这些血食的银钱，都算在了他们青羊峰上，在杂役房中，甚至专门立了一个账本，上面清楚地记录着一笔又一笔的开销。

这些，在他们青羊峰重开山门之后，都要一一清算，并重新开始上缴年例。

在武当山中，七十二峰都有各自的良田，在武当周边县镇也都有各自产业，诸如香店、武馆等等，每一年，都有固定收上缴门内，以供门派运转，挑选、培养弟子。

真正主一峰，苏乞年三都感到了肩的压力，诸多事务，一脉之运转，这掌峰之名并非只是身份地位，轻描淡写那么简单。

……

妖熊汤腹，苏乞年只感到浑身气血鼓，如吞了一团火焰，四肢百骸都燥热起来。

这是荒野中一种比妖虎气力更大的妖兽，一妖熊，甚至能够勉强搏杀两妖虎，武林中寻常七层筑基功，一匹烈马之力都抵挡不住。

摆出《蛇功》第七层的拳架子，苏乞年动作舒缓，看上去软绵绵的，但是落到清羽二眼中就多了几分凝重，身在外院，强者如云，他们的眼力要比逍遥谷一众缓刑死囚强上不少，别看苏乞年现在动作舒缓，一旦发力，立即就会转为至刚，这分明就是太极阳的道理领悟到达一定程度方才能够做到的，就是他二如今都远远不及。

几趟拳架子打下来，苏乞年感到全身骨骼酥麻，血气渗透又更进一步，髓血愈发粘稠，但与此前借助七气血拳力构筑熔炉，强行淬炼的效果相比，就差了许多。

练了几趟拳架子，苏乞年又打坐，不到一炷香就醒来，他焕发，眸光熠熠，看得胖子目瞪呆。

“打坐一炷香，定？你定了！”

清羽嘴角微微抽动，也有些无言，打坐静修，师法自然，调整自身与四方天地相融，从而借助冥冥之中的天地之力滋养恢复，加快身对于血气的吸收，调息、定、息、先天、照五重境界，通常而言，尚未筑基，开辟丹田的练武之，打坐调息的功夫再，也很难定。

因为只有孕生真气之后，见微知著，对于身气血的把握才能鞭辟里，定也才有了根基。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如他武当外院，就有几个弟子熟读道经三百卷，自幼修道，师法自然，也在尚未筑基前就定宁，加之悟非凡，十五岁后，《蛇功》的修行一路突飞猛进，短短数年内就成功筑基，被诸峰争夺，收门下，成为室弟子。

“没想到，我二白白在外院待了数年，此时却要向乞年你请教，真是惭愧。”清羽不禁摇道。

“圣贤尚且不耻下问，我们连圣贤的一根脚趾盖儿都不如，又有什么好羞耻的？”

胖子清夜翻了翻白眼道，这样的比喻让清羽狠狠瞪他一眼，从这憨货嘴里，就从来没一句好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