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3 虚空的记忆【其三】（七）

什么功夫管这些。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索菲亚将亚当平放在地上，眼慌的展开了急救。拿起散落在一旁的餐刀手起刀落，呲啦一下将亚当胸的衣服划开。拉住往两边一撕，将伤整个露出来。只看了一眼，索菲亚就赶紧用力摁在了伤上。但不管她再怎么用力，汩汩的鲜血都不停向外涌，甚至从她的指缝间向外发。

完了，正中心脏，这血止都止不住！

“不要慌，不要慌，我学过外科医学，应该可以处理这样的伤……”索菲亚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着气。但说是这么说，医学毕竟是一个实践出真知的事。理论知识学得再好，没有真的面对过命悬一线、生死一发的病患时，没有经验，心慌意之下，一身本事能够发挥多少？

更不用说，大夫从来没法给自己的亲做手术。当眼前的伤者和你息息相关时，本领再高也全是空。

果然，眼看亚当瞳孔中的采快速丧失，呼吸也变得涸、凝滞，可索菲亚根本无法保持平素心如止水的境界，慌之中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就在这时，索菲亚的眼前却忽然变得恍惚，记忆世界也忽然和背后灵一般的苏慕华产生了某些特的共鸣。正当杨绮和亓梦不明所以时，苏慕华却恍悟一般的喃喃道：“原来是那个时候，原来是这么回事……”

记忆世界中忽然有许多画面自眼前一闪而过，全都是苏慕华在华西医科就读时实地作的画面。那些画面中，苏慕华处理了一种又一种伤患，虽然手法还很生涩，但那种敢下刀子敢动手，敢把活马当死马的冲劲已经展露无遗。

一种特别的力量顺着心灵的链接不断传来，这也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天。是一种该出手时绝不犹豫，该前进时绝不迟疑的天。是一种在危机四伏的暗夜中为了拯救病患可以大步前行的天，是一种在遇到抱脸虫时可以一把抓起来当双节棍耍的天，是一种越是大事临越能够超越自己的天。

这种天，叫果敢。

索菲亚的手，忽然不抖了。原本慌的眼，忽然定住了。

不仅定住了，而且忽然变得空无。

庞大的压力于记忆处诞生，仿佛一座大山忽然飞来砸在了三个背后灵的上。突如其来的重压让杨绮和亓梦纷纷闷哼，然后各自再猛提一气撑住了这相当不可思议的负载。

这负载，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因为在三面前，记忆世界的视界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恐怖变化。

所见一切，再不相同。

皮还是皮，骨还是骨，亚当还是亚当，伤还是伤。

但皮也不是皮，骨也不是骨，亚当也不是亚当，伤也不是伤。

很难用文字去描述这一刻的所见，仿佛把亚当整个从内到外在视觉上全然解压缩。三维立体透视？不，不是，根本就不是那种浅薄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透视能够形容的。

那仿佛是每一分，每一寸，每一个细节，每一点外在的表象和内在的本质都被彻彻底底的剖析开来。线条、断面、体积、色彩、组织、结构，所有能理解的和不能理解的混杂在一起化作万花筒，亚当从有限的一个，变成了无限延展的概念，一种根本无法穷举的天文量。

简单的一个，在这特别的视角之中，竟然变成了如此恐怖的无穷大数！

三震惊于这可以说根本无法被描述和理解的超视角中，更震惊于索菲亚竟然可以凭借凡之身撑住如此庞大的压力！可以说，在这样的四维视角中，身凡胎的普通即便只看一眼就会产生永远都恢复不了的创伤！

但索菲亚不仅使用了，而且还可以进行更进一步的行动。

她举起手，凝重如山。

她落下手，迅疾如雷。

仿佛清风吹过春水，好似惊雷撕铅天，这一刻的空间变化和维度变化已经到了让叹为观止的毫巅之境。不若当初四大美景拼接时的壮丽，但这无声无息的一手，其难度和消耗，却要高出一整个量级。

一颗弹，被索菲亚直接从亚当的心脏中，拿了出来。

亚当胸的，心脏的损伤，在这一瞬之内也已经弥合了。

这一刻，索菲亚的身形从普通的偏瘦，一下子变得无比瘦削，瘦削的就像刚刚到达伦敦时一般，瘦削的让心疼。

“嘶——————！”呼吸凝滞许久的亚当忽然间抽搐似的一挺，然后张大嘴猛然吸气。咳嗽，虚弱，搞不清状况，又搞清状况，后怕，怒，最后化作决绝。当亚当再次抬起来的时候，他眼中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凌厉：“帮我。”

索菲亚没有任何犹豫：“好。”

看着索菲亚纯粹又笔直的目光，亚当忽然又低下，摸着心，沉默片刻，最后声音涩的开了：“索菲亚，我知道你不愿意坏规则，不愿意使用泰伯利亚之心去做违法的事，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