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章 剑神一笑（六）

”

“别着急走。”没想到，这时候……冷欲秋竟然主动话了，“我还有话要说。”

这句“还有话要说”，让刘伯和谢少爷的冷汗唰唰地下来了……

“冷大侠……还有何指教？”刘伯问道。

“你们就不想知道……”冷欲秋接道，“马大胡子为什么‘该死’吗？”

听到这句话，刘西来的脸都白了，因为他的本能已告诉了他冷欲秋想什么。

“不想！”刘伯几乎是吼出了这两个字。

“因为他打扰我‘练剑’了。”冷欲秋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淡然地说道。

这一瞬，刘西来突然跪下了，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灵魂……无疑也已在颤抖：“冷大侠！这话……老夫我一个听就可以了！我们少爷年少无知……无心冒犯，他还有大好前程……”

“不行。”这是冷欲秋第二次打断刘伯的话，也是最后一次，“我要他也听着。”

听见那个“不”字，刘伯便绝望了，当那种绝望显露在他的脸上时，他仿佛瞬间就老了几十岁……从一个矍铄的武林前辈，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

“刘伯！您这是为何？”谢无花还不完全明白状况，虽然他已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他还丝毫没有体会过江湖那真正残酷的一面。

“们总以为，做错了一件事，只要及时现、承认错误，便还可以弥补……可以有第二次机会。”冷欲秋说着，睁开了眼睛，“但我，不喜欢给第二次机会，因为我不想让别觉得……他们可以在我面前‘错上一次’。”他的语气冰冷，眼亦是冰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世都有一种共识……只要事后低声下气地下跪、哀求、忏悔……就能弥补之前的无礼、冒犯和伤害……

“因为那是大多数都认可的，那便成了‘理’，继而又可能变成‘法’……

“但是，世上的事……真能像这样‘顺理成章’吗？

“世觉得偷盗者罪不至死，被盗者便只能接受；世觉得**者罪不至死，被**者也只能接受；世觉得欺善霸市者罪不至死，被欺压者亦只能接受……

“但那些做决定的，那些‘大多数’，那些满道德仁义的……又有多少曾体会过重要之物或辛苦所得被盗走时的滋味，有多少切身尝过被**的滋味，又有多少知道经年累月遭受欺压却敢怒不敢言的滋味……

“屈辱、悲伤、绝望、委屈、难以形容的压力……这世上真有一套‘理法’，能准确地衡量出受害之的痛苦，并给出相应的惩罚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没有的。

“但我……自己想到了一种相对公平的法子，很简单的法子让受害之，去决定怎么处置那些犯错之。

“当然，每个的评断标准是不一样的，有的在街上被撞了一下肩膀就要杀家全家，还有的被扇了耳光还说无所谓，甚至会把另一边脸也凑上去。

“所以我得承认……我的这种法子实际上确是不如‘法理’来得合适。

“它只能适用于少部分……

“……比如我这样的。”

在今天以前，谢无花和刘西来做梦都不会想到冷欲秋竟然会一次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来。

江湖上也没有听冷欲秋说过这么多话，因为……听过的，都已经死了。

其实，冷欲秋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

他只是个格古怪的。

他极端得内向，以至于在前多说两句就会紧张。

所以，他平时很少说话，也几乎不结朋友。

只有在一种况下，他才会彻底地放松下来，打开话匣子，是道地跟眼前之聊上一会儿。

而那种“况”就是……他准备把对方杀掉的时候。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