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悲悯

绯月许是路上耽误了，温嫂子来送饭时，她还没回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冷香花魁终于开说话了，让绯云去厨房装个保温的食盒，把她们两个的饭菜放到自己屋里去。递了个眼色，绯云会意，嘱咐温嫂子领走那丫鬟，去灶上一起用饭。

厨房送来的燕窝粥的确不错，粥米绵绸，燕窝滑软，即化。燕窝粥甜甜的，搭配的菜品咸鲜为主，一道荷塘小炒、一道芝麻青鱼脯，再有一碟拆好的熏鸽、一笼蒸酥。

沈渊慢慢吃着，刚夹起一块鱼脯，绯月进来了，为了等那丫鬟离开，绯月在外面绕了好大一圈。关紧了门，主仆三个凑在一块，绯月面有戚戚之色，说起问到的结果便直摇。

“婢特意去了顾家医馆，一问才知道，那药的确是落胎的，可是药慢得很，偏偏和寻常的缓和之药还不一样！”绯月说得着急了些，差点呛到自己，绯云忙帮她拍着背。

绯月顺过来气，主仆三个心有灵犀地往一处凑，顶都几乎要挨到一起。绯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婢不懂医术，学不来大夫的说法，只记住这药一旦吃下去，当场不会立刻发作，过一会却开始腹痛，要不停地疼上一两个时辰，到时候，忽然疼得厉害起来，就、就开始流血……”

绯月素来稳重，这会也语无伦次起来。

“据、据说……据说血流起来要流好久，才、才能……”后面的话，绯月实在说不出，可偏偏还有一句最骇的，“郎中说，说也有，有不净的……还要再灌一次药……”好不容易把打听到的全都转述完，绯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啊……”绯云已然捂着嘴吓得花容失色，掐着手心狠狠地眨眼睛，吸气吁气地定着神儿。沈渊一向自诩冷漠，听到最后也变了脸色，漫无目的地摸索着桌沿，险些碰翻了粥碗。

“姑娘小心……”绯月慌里慌张地伸手扶住了，将粥碗往里面的安全位置挪了挪，自己也当定了定神儿，按着胸长长吐了几气。

三个都呆住了，偶尔互相对望几眼，彼此眼神里都看不清楚绪。观莺不是个好子，也可算一起说过话、吃过茶、簪过花儿的，如今出了这事，一个掌拍不响，外那姓朱的少爷岂非更叫不齿？

花魁双手靠在桌沿上，一手撑着额角，一手五指无意识地刮擦着桌面，脑海中糟糟的。还是绯月这个大丫鬟相对最为老成，也最为敬业，捧过粥碗来舀一勺，轻轻吹凉了送到沈渊唇边，看着她吃进去，接着喂第二勺，这样哄着她吃了些粥，神好了些，才又放下碗，好生劝着她再吃些。

沈渊这才放下胳膊，稍稍舒了气，嘱咐她们两个回去吃饭，她想自己待一会，稍后过来收拾即可。她就这么在桌边坐着，拿着筷子戳，差点把芝麻裹鱼脯戳成芝麻拌鱼茸。

其实亲眼看过那阵仗，再听见这些，沈渊并不很害怕，只是难以置信。夫说，药是那个朱少爷送来的？观莺即使算计了他，他也不该这么狠毒罢！

沈渊忽然就起了悲悯之心，只有那么一点点，在她胸堵着。她咬着一片脆生生的莲藕，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吃饭。她忽然想去看一看观莺，看一看这个愚蠢又可怜的。

用完饭，两个丫鬟来收拾时，沈渊嘱咐了绯云，去厨房时与何嫂子、温嫂子说说话，与其他也说说话，看看那个丫鬟在后如何说话、如何做事，然后带那个丫鬟到她们的屋子里去，等绯月去叫了再进来。

安排好了绯云，沈渊又让绯月准备梳妆换衣服。绯月似乎猜到了主子要做什么，面色有些担忧。沈渊拍拍丫鬟手背，只告诉她，有她家小姐在，不必怕。

沈渊挑了一件合欢红立领大襟的琵琶袖短袄，领根织一圈素白云肩样锦鲤戏水花纹，翻出的领衬的雪白素缎，戴一枚素净的苗银莲花垂双边流苏项圈，下着素面浅莲青色马面裙。发没有重新梳，仍是白天的燕尾，侧旁斜簪了两朵栩栩如生的通桃花，其下衬一枚小小的苗银蝴蝶横钗，行走时小蝴蝶会随着步子轻轻摇动，煞是好看。

桃花眼配桃花妆，面桃腮，媚眼如丝，很漂亮。沈渊润了润笔，将左眼角的泪痣也描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她很少画这样娇的妆容，望着妆镜中自己的容貌，朝自己抛了一个媚眼，那双眼睛含带怯，仿佛笼了一层烟霞。

到上好了妆，沈渊才让绯月去叫。那丫鬟出去一趟，神似乎好多了，不再那么畏畏缩缩的。沈渊也不看她，从妆台边架子上挑了把浅绛紫色的轻绡纱面折扇，对着妆镜开道：“你和我走一趟，去看看你原来的主子。”

两到的时候，观莺房间里只点了两支蜡烛，那个汤药婆子还在，又加了一个健一起看守。观莺应当是已经开始疼了，嘴仍然被堵着，衣裳发都凌不堪，扭曲着身子瘫在地上，身下垫了一块不是很净的毯子。

“小姐放心，这是后院小厮不要了的，给她用，不会弄脏了地面。”那婆子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