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点滴

晋楚染去靖州时走得很急，轩辕雄风将晋楚染启程的子就安排在了她从皇宫中回到信阳侯府后的第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一时信阳侯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起来，唯独只有晋楚染一个始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信阳侯府都生怕耽误了晋楚染的吉时良，却也唯独只有她一对一切都置若罔闻，嫁衣好不好看，首饰不美，她都没有过问一句，就好像出嫁的并非是她，去靖州也与她根本无关一样。丫鬟婆子都看在眼里，一时不免开始蜚语纷纷起来，晋楚染对于这场婚事的态度很快就成为了信阳侯府上下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离开信阳侯府的那一天，晋楚染身边也只带了小玉和小莲两个贴身丫鬟，虽说轩辕雄风给的时间颇为仓促，但信阳侯府该为晋楚染准备的嫁妆却一样都没有少，浩浩汤汤的队伍竟在信阳侯府门外排了将近十米长。老祖宗亲自将晋楚染牵出了信阳侯府，晋向邺、晋楚上、姬氏以及荆氏也一道跟在后。

锦衣华服，喜上眉梢。

其余倒还好，惟有晋楚上心里最是舍不得晋楚染离开，面上虽是喜色，但心却无比黯然。

出了门来，随即晋楚染就朝老祖宗行了三拜大礼，随后才回身进了御赐的红帐锦绣车辇当中，整个车马队伍由轩辕雄风钦点的胡骑校尉一路领护送，队伍起行后，老祖宗仍站在原地目送着晋楚染的红帐锦绣车辇越行越远，跟着心中不禁觉得好笑起来，信阳侯府里的两个姑娘出嫁居然都是这般仓促，以前晋楚恪宫的时候老祖宗曾想着待得后晋楚染出嫁的时候必然要好好的大办热闹一番，摆他个三天的流水席，结果如今晋楚染却连晚上的筵席都赶不上时间。

晋楚谢今没有前来送别晋楚染，一是因为心中不忍，二是因为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待在安国侯府没有离开半步。北堂熠煜的身体又出现反复，昨晌午时分安国侯府的小厮就拼命了宫去把晋楚谢生生从翰林医官院拽到了濯染阁中，晋楚谢进去时，也被骇了一跳，北堂熠煜已经吐得满身是血，远远看着，原本若色的撒花纯面袍子上已经被鲜血沾染得好像是绣着一朵又一朵的绽放冷梅，北堂熠煜躺在月窗下的小榻上几乎是奄奄一息，晋楚谢见状忙上前去给他细细把了脉，半晌后，晋楚谢看住北堂熠煜问：“可是因为小六的缘故？”

北堂熠煜阖着眸子，嘴角一勾，轻笑了笑道：“与她无关。”说完，他吸一气。

晋楚谢稍稍低眸道：“小六明就要离开了。”

北堂熠煜眉宇一抖，随后轻轻“哦”一声。

晋楚谢问：“你当真就舍得吗？”

北堂熠煜轻笑：“事到了这一步已经无可挽回了。”

晋楚谢道：“可是我能看出来小六喜欢的是你。”

北堂熠煜缓缓挣开眸子，他如何不知晋楚染喜欢的是自己。

但是终究天不遂愿。

他随即看住晋楚谢轻声道：“可是我终究是要死的，”静了片刻，随后，他又道，“我不想让她看着我死。”

晋楚谢蹙眉：“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北堂熠煜摇了摇：“并非是我不信你，而是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晋楚谢却道：“小侯爷只想你自己却从不为小六想想。”

北堂熠煜道：“我正是在为她考虑，”说着，他吸一气，又道，“嫁去靖州于小染来说其实是最好的安排。”

晋楚谢好笑了笑：“最好的安排？”

北堂熠煜看住晋楚谢：“靖州远离京都城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相互利用，况且靖王乃是德妃娘娘所生的儿子，小染嫁过去，便是亲上加亲，想必靖王也不会苛待于她，”说着，他淡淡笑了笑，“小染后会过得很好。”

晋楚谢却蹙眉道：“但我这几看见小六要么是郁郁寡欢，要么是忧心忡忡，好像并不似小侯爷说得那般好，”说着，他看一眼北堂熠煜，“小侯爷当真知道小六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吗？”

北堂熠煜一笑。

他怎么不知道？

她想要的终究不过是个自由罢了。

他成全她。

濯染阁院子里的几株金桂都已经完全绽放开来，满树都是金黄细小的花朵，仿佛翠绿色的锦绣布匹上点缀着粒粒碎金，一时风过，清芬袭，浓香远逸，那独特的甜蜜幽香，悄然钻进北堂熠煜的鼻中，北堂熠煜昨晚喝了晋楚谢熬的药好生睡了一觉，待得今醒来颇觉神爽朗，于是他就捧起一卷兵法书册仍旧靠躺在小榻上静静看着，才看没两页，耳中就忽听得外有轻叩了两声屋门，他只是笑了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应声。

用脚指想都知道外的是晋楚谢。

晋楚谢又敲了两声见没应，随后就自己推开了门进来屋子，一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一手则背在身后，缓步走到北堂熠煜榻边将药碗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