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抽丝剥茧（四）

家上下吹的天上有、地下无，果然引起这两位闽商的注意。

这闽商又带了明，并没有黄老七、沈琭说什么就认定什么，而是又打发在城里打听了一圈，知晓黄老七确实没有说谎，这沈家真的是松江第一大户，城里的铺面也有不少是沈家的，这两才对黄老七、沈琭推心置腹起来，说了买一千匹布的事儿，希望两为中，介绍沈家名下的铺子，省得他们两个被糊弄，并且许诺不菲的佣金，也暗示可以让那两个小婢侍候两。

黄老七、沈琭两个无赖，先前不过是为了骗些吃喝，有机会尝尝东洋的味儿则是更好，没想到天降横财，不仅有中佣金，这一亲芳泽也在眼前，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两个闽商也不做虚言，叫两个婢子出来奉茶，眼见两个新的朋友在姊妹之间多关注小的两眼，便打发长随到馆带了与姊妹两个年岁相仿的两个姐儿回来，与自家东洋小婢搭着，一大一小搭配，一国一倭搭配，一屋送了两个。

黄老七与沈琭自诩中，先是各自回客房“品鉴”一番，随后想起对方身边佳又惦记，换了一回，第二险些起不来床。

有了这番故事，几的也是突飞猛进，沈琭更是拍着胸做保，将进布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沈琭没想到别，直接想到被涌二太太骗回来接手买卖的沈玲身上。沈玲正打理的布坊，是三房数得上来的买卖，要不是前两年被涌二太太的兄弟胡管了两年，也不会到了要关张的地步。沈玲打小在铺子里长大，处事最是活络，要是自己介绍大客商给他，这其中的好处也少不了。

外加上在闽商那里留宿了几次，尝了倭的顺意可，沈琭也想要显摆。要是能勾得沈玲也动心，那才更好。不过区区庶子，如今官家千金娶了，儿双全，就算沈琭见了，心中也难免带了醋意。

涌二太太见不得庶子舒坦，送了几次婢子，可沈玲却是个惧内的，不等媳发话，自己就打发了，一来二去，竟是引得不少族中眷称赞。沈琭不服，既想要撕开沈玲的虚伪面皮，也想要抓了沈玲的小辫子，趁机要挟一二，说不得回扣也会丰厚几分。

可沈琭百般算计，也要沈玲真的磬才算。不想沈玲一副海量，闽商见着，酒菜用着，却是千杯不醉；对于旁边侍酒的倭，也是瞄也不瞄一眼，只天南地北的聊买卖话。

沈琭没有抓到沈玲的小辫子心有不甘，可因闽商与沈玲谈成了买卖，且买卖数量由一千匹布升为两千匹，沈琭里里外外落下二百来两银子，亦是心满意足。唯一可惜的是，那两个闽商不肯将倭送，只说是调理两年舍不得，等下次来松江贩布给沈琭带其他倭来。

送走闽商，沈琭还掐着手指算他们再来的子，刚到手的二百两银子就被黄老七骗走，还被糊弄着做了借银子的保，自己又添补进去一百两银子。没等到沈琭找到，就有了倭寇进城的事。

他哪里会想到这祸害了半个松江府城的倭会关系到自己什么事，可等听到消息，知晓沈玲因卖布之事背了“通倭”嫌隙，沈琭就傻了眼。这四十来天，他没有一睡得踏实，总是从噩梦里醒来，一会儿担心沈玲攀咬到自己身上，一会儿又担心自己之前与两个闽商的往来好落到旁眼中，竟然是夜夜不得安枕。只有拉着妾侍婢胡天黑地的鬼混时，他才能不想这些，安生个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