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归去来兮（一）

次，沈珺一行早早离了客栈，到了中午就进了京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因宗房老宅与尚书府不在一个坊，进京后沈珺与李实就分了路。

今衙门开印，沈沧已经往刑部衙门去，李实回府后，顾不得去休息，略作梳洗后，便来上房见徐氏回话。

听闻沈珺先去了空着的宗房老宅，只让李实带了拜帖过来，徐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叹气道：“看来宗房怨愤真是不小，你年前刚去时，都是什么反应……”

大管家回道：“族长老爷与族长太太都病了，珹少爷与珺少爷侍疾……族长太太没有得见，族长老爷见了两回，他是真伤心了，言语之间不乏懊悔之词。珺少爷也到老身边探问过，只有珹少爷倒是客客气气没有说什么。族长太爷打发珺少爷上京，珹少爷还拦过，只是没拦住……”

虽说知晓宗房对这边有怨愤，可是将心比心徐氏也能体恤。她虽一辈子没有亲生骨，却是嫉恶如仇的子，最看不上沈珹这样为了利益少了味儿的做派。

徐氏冷哼道：“上不能体恤父母，下不能呵护手足，沈珹这个儿子宗房是白养了……那边已故太爷与现下大老爷都是忠厚子，怎么就教养了这么个儿子？这般自私自利，倒不像是沈家，当是随了贺家那边……”

这两徐氏本就为二老爷的家书懊恼，眼下听了沈珹做派，就有些迁怒，忍不住出恶言起来。

虽说贺家在京城与沈家有同乡之谊，贺侍郎如今与沈沧又是同衙为官，不过因宗房大太太与贺家曾侵占孙氏嫁妆之事，徐氏对贺家实无好感。

如今得知亲生骨殇了，宗房大太太除了病了，毫无应对，还不若宗房大老爷，到底肯出面为儿子张目。

大管家眼观鼻、鼻观、观心，只作未听见。

徐氏便又道：“你看好了，宗房是真心要接让珏哥儿归宗，还是借着这个名儿讨说法？沈珺是什么为，可会改了主意？”

大管家摇道：“怕是不能，这一路上老旁敲侧击，规劝了不少，珺少爷却是个主意正的。加上有父命在上面，怕是珺少爷要坚持了……”

徐氏没有再说话，眼见大管家满脸疲惫，想着他年岁已高，便吩咐红云道：“送你祖父下去吧……”

徐氏身边的婢子红云，正是大管家李实的孙。

红云应了一声，李实也恭敬告退，祖孙两个方出去。

出了上房，李实就苦了脸，身形也有些佝偻起来。他素来以尚书府为荣，最是忠心耿耿，实不愿见尚书府名声有瑕。可老爷、太太既做主，他也没有反对的余地。只是在心里抱怨宗房大老爷太任了，难道有谁会去害三少爷不成？他们是本生父母，骨难舍，会伤心难过，这边长辈就是石心肠？当初将三少爷推出来做嗣子时，没见哪个舍不得，如今倒是各个骨起来。

红云在旁，见祖父怏怏，关切道：“您也有了春秋，这奔波一回恁地辛苦，是不是跟老爷、太太告旬假，好生歇一歇？”

李实摇道：“哪里就用着？不过是出趟远门，莫要小看了你祖父我？我还没老呢……最近府里事多，你好生服侍太太。我瞧着太太脸色蜡黄、心火也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

“祖父放心，老爷昨儿已经打发请了大夫过来，给太太开了疏肝理气的方子，今儿已经开始吃着……”红云道。

李实点道：“如此就好，太太劳一辈子，委实不容易，我们就算是下仆，也当多敬……”

红云道：“何须您老家吩咐？孙在太太身边养大，太太对孙又好，不是孙自己夸自己，只这满院子谁能越过孙的忠心去？”

李实欣慰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自己这孙待太太确实忠心，正房这边的事，就算是他这个亲祖父想要打听两句，红云也是能说的说，不能说的蚌壳嘴儿。这丫自打留就在太太身边当差，十几年下来，红云对太太比对自己亲爹娘还要亲。

李实自己就是忠仆，自是乐意见孙如此，只道：“太太虽不说好话哄，却是个心里最有成算的。你这般忠心，定能有个好前程……”

红云立时红了脸道：“什么前程不前程的，孙可不想离了太太……祖父您快去家去吧……”

等到红云送完祖父回来，就见红烟从上房出来。

“这是哪儿去？”红云道。

“太太让我去请二哥……”红烟回道。

红烟自去了，红云挑了帘子进了上房。

眼见徐氏色怏怏，红云倒了一杯蜂蜜水送上去，劝道：“那边虽是三哥本生家，可三哥如今却是这边儿子。要是老爷、太太不点，他们还能勉强不成？”

徐氏摇摇道：“珏哥儿是个好孩子，与其孤零零的在京，回去骨团聚也是好事……”

红云犹豫道：“要是外说嘴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