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初提兼祧（四）

到了正月十六这，尚书府大管家李实、沈珺一行终于到了房山，眼见京城在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因已经到了下午，在下午关城门之前赶不到城中，一行就在良乡暂歇休整。

到了这个时节，南边早已乍暖还寒，北边却依旧是冰雪世界。

从马车上下来，踩着“嘎吱”、“嘎吱”响的积雪，就是沈珺，眺望望向四下里雪景也带了几份新，随行的仆小厮就更不必说了。

有多少一辈子连一百里都没出去后，他们却是走了两千多里，眼看就要到了天子脚下。

沈珺虽代父打理族中庶务多年，也常有出门的时候，不过多在南直隶境内，最远也是闽浙一带，说起来还是一回北上。

他很是不耐北方燥气候，早在半月就开始咳起来，为了这个，在路上还耽搁了两。因到底年轻，吃了两副止咳的药便也好了，只是依旧是嗓子，每里要喝上好几壶茶水，才能缓解嗓子的不适。

一行大年下赶路，连辞旧迎新都是在路上过。

因之前沈珺憋着一气，心沉重，随仆小厮便也都提着小心，不敢说笑放肆。就算是一行十来，也是静寂无声的时候多，显得队伍冷冷清清。

眼见京城在即，沈珺的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虽说心中依是难过，可也没有继续摆着脸，开始与大管家李实搭话，探问起尚书府的消息。

虽说尚书府的形，沈珺听说过不少，可除了徐氏与二老爷夫，其他长辈都未见。旁还罢，沈沧却是一家之长。

如今沈洲不在京中，沈珺想要移胞弟骸骨回南，就要沈沧这个当家点。

自从松江出来，大管家李实已经提前打发先行一步，快马往京城送信。

对于宗房来之事，沈沧与徐氏夫妻两个都晓得，心里盘算着子，也晓得元宵节前后就差不多该到了。府里那边，连客房都预备好了。

李实在宗房虽不过停了三、四，也瞧出族长的态度。宗房对二房已经生了嫌隙，想要化解却不容易。至于要让逝去沈珏归宗之事，有些不合规矩，却也是父母重。归根到底，还是二房理亏在前。

在北上这一路，李实都在旁敲侧击，想要化解沈珺的愤怨，却是作用不大。眼见沈珺如今态度稍缓和，李实自然也配合，不能说有问必答，可那些能说的便也都仔细说了。

“我们老爷忙于公务，并不怎么过问家里的事。家中庶务，早先是我们太太领着，这两年太太有了春秋，力不济，就由三太太带了大姐儿管家……只是我们三老爷身子不大好，四哥儿年岁又小，三太太也是分身乏术，京中风气又不比外质朴，下管事也有刁钻的。可也没法子，实没有其他手。”李实说到最后，自曝其短，面上带了几份无奈。

李实在松江时，即便说了沈珏去世的前后因果，到底有所偏向，删删减减。如今眼看到京中，沈珺要是探问究竟的话，以沈沧与徐氏的为，是不会做隐瞒。为了堤防沈珺心中怨恨，大管家就提前露了话出来，想要将责任都归罪尽数到二太太身上。

虽说李实还不知乔氏已经瘫痪卧床，可也晓得自沈珏一殇，乔氏这个二太太便大势已去，翻身无望。即便她是二老爷发妻，且对沈家有生育之功，也抵不了她的错。

沈珺听着有些不信，道：“怎么会如此？难道就挑不出其他管家了？”

李实苦笑道：“还有谁呢？我们府不比其他房，随手就能拉来一堆旁支庶出，我们太爷生前是一个进的京……不瞒珺少爷说，别说三太太如今一个当几个使，就是我们二少爷，现下虽不过是十几岁年纪，可自过继过来这几年，便也担起一半外务了……”

听到这里，沈珺抬看了李实一眼。

怎么就提了沈瑞，没有提珏哥儿？珏哥儿与沈瑞年纪一般大，即便中间离京两次，可这几年还有一半时间在京城。要是尚书府确实手不足，不是当沈瑞、沈珏嗣堂兄弟两个一起历练？

他心下存疑，却没有直接开相问，只摇道：“大管家是不是说的严重了，到底尊卑有别，即便下猾，还能糊弄主不成？”

李实迟疑着道：“我们府那边与其他家形有些不一样……”

“咦？哪里不一样？”沈珺心下一动，面上露出几分好，追问。

“我们府三房共居，在外眼中看来是几位老爷感好，没提分家的事，实际上早在三十年前，我们太爷还在世时就将二老爷一房分了出去……”李实憋了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道。

开说了，后边就没什么瞒得了。

“当年除了产业，家中下也分了房，加上几位太太陪嫁各归各房，可不是有好几伙？如今即便在一块住着，也不好隔着房管束……更不要说我们二太太是嫂子，三太太是弟妹，三太太管家时，也是为难。”李实道。

沈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