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收因种果（五）

是置产、又是攒私房，生怕谁分了他们的好处。之前将这边当成落魄户，着急忙慌地搬出去过好子，如今也当让他们明白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主母镇定，管家也安心不少。 大老爷纨绔半辈子，要是没有老太太与大太太先后当家，压根无需等到今，乔家早就败了。 在乔家长房，大太太说话向来比大老爷说话管用。 别看大老爷这半年在家里吆三喝四，威风凛凛，那不过是大太太不计较。要是大太太真是“以夫为天”的柔顺，也不会弹压了大老爷三十年。只要大太太这边拿定主意，有无数的后招能收拾得了大老爷…… 前院客厅，乔二老爷与乔三老爷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还不见管家回来。 乔二老爷想着长嫂的为秉，皱着眉，心中暗道棘手。 乔三老爷在外面前是谦和君子，可在自家面前并无多少掩饰。他心中火气越旺，怒道：“这狗杀才却哪里请了？” 乔二老爷苦笑。 乔三老爷则是忍不住，起身道：“二哥，既是大嫂不出来，咱们就进去！这可不是能避开享清闲的时候！” 叔嫂都上了年岁，倒无男之间的避讳。方才之所以没有直接登堂室，为的不过是如今已经分家，算是两家，当守一个“礼”字。 乔二老爷隐隐猜到乔大太太的用意，想要与三老爷分说一二，可是却不敢去赌。万一猜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他便熄了声，沉默地随着三老爷身后，去了内宅。 没等到上房，就见四、五个婆子婢子站在廊下，惶恐不安。 上房里隐隐传来哭声，乔二老爷眼中多了几分意外，乔三老爷的脸色则是越发难看。 廊下婢子早进去通报，哭声嘎然而止。 乔三老爷的心越发沉重，面皮也耷拉着。乔二老爷则是脚步有些发飘，难道乔大太太也辖制不了乔大老爷了？ 这会儿功夫，一个婢子闪身出来，对乔二老爷、乔三老爷福了福道：“见过二老爷、三老爷，太太方才小憩，如今正梳洗，请两位老爷稍后。” 乔二老爷、乔三老爷抬看了看天色，齐齐无语。 这不早不晚的，是小憩的时候？ 一会儿，又要婢子端水进上房。 这回乔二老爷、乔三老爷倒是没用得多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有婢子出来相请。 这一罩面，乔二老爷、乔三老爷就察觉出不对。 乔大太太虽面带了笑，是穿着家常衣裳，脸上却涂了一层，眼圈也泛红。再看屋子里，堂屋与里屋之间做隔断的多宝格上，空了一半，剩下的都是笨重东西。 乔三老爷唬着脸道：“大哥来嫂子这么闹了？” 乔大太太忙摇否认道：“没有没有！好好子不过，闹什么？” 乔三老爷皱眉道：“我看大哥他就是不想好生过子，这才里里外外的折腾！” 乔大太太笑容勉强，幽幽叹了一气。 乔二老爷却在偷偷打量乔大太太，心中越发没底，这是做戏呢？还是真有其事？ 不管如何，乔家真正能制约乔大老爷的只有乔大太太一，这点管家既能看出来，也瞒不过心思细腻的乔二老爷。 乔大太太不愿讲丈夫是非，乔三老爷却不肯给兄长留脸面，吧啦吧啦地将沈家之行说了，重点讲了乔大老爷的心血来与沈沧听到“大归”的话后诡异的沉默。 一气说完，乔三老爷满脸痛惜道：“大嫂，难道只有大哥是姐姐的同胞，我这个做弟弟的就不是？可姐姐确实犯错在前，大表哥、大表嫂如此处置已经是给姐姐体面，还要如何？沈家四哥虽只是襁褓婴孩儿，却是尚书府唯一亲生血脉，沈三又是那样的身体，姐姐竟然连药都买好了，到时沈家四哥万一有个好歹，沈三也不用活了……” 乔大太太听得呆住，虽晓得定是乔氏有不妥当处，却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个地步，难道真当沈沧夫是吃素的？ 随即乔大太太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幸而事未成，否则别说乔氏命难保，就是乔家说不得也要被沈沧夫迁怒。 可恨自家老爷，真是疯了，为了个心肠恶毒的妹子，家里名声、儿孙前程统统不要了。 乔大太太极力克制，面上依旧带了薄怒。 乔二老爷见状，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乔三老爷在外多年，与自家大嫂打道的少，并无乔二老爷的眼力，依旧是急的不行：“大嫂，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哥再闹一回，瞧着大表哥的意思，怕是不得顺手推舟地将姐姐送回来……到了那时，乔家可是几代都抬不起来……” 乔大太太面带苦笑道：“可老爷这回是铁了心肠……” 乔三老爷闻言，哪里还坐得住？ 他站起身来，皱眉来回踱了几步，而后转过身，面带郑重道：“大嫂，这实不是该顺着大哥的时候。真要姐姐大归，总要有个理由，即便沈家厚道，不将其中缘故扔出来，可世的猜测只会越发离谱。乔家声名狼藉，儿孙婚姻与前程都要跟着耽搁……” “出嫁从夫。老爷那个脾气真要上来，哪是能顾及旁的？两位叔叔都拦不住，何况我这内宅老？”乔大太太满脸无奈。 乔三老爷又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拧着眉道：“大嫂，真要论起来，大哥还有一桩错处没了结，本当在老太太灵前守孝三年……” 不等他说完，乔大太太就冷了脸。 真要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