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慈母之心（六 ）

了几饭磨着我耳根子不得清净。” 这些子，眼瞅着沈珏清减，沈瑞只当是他读书辛苦的缘故，没想到还有不吃饭这回事。 这两个婢子说的清楚，是没地方说去。 沈珏是二房嗣子，他的起居本当是乔氏这嗣母过问。有乔氏在，徐氏就不能手。可乔氏冷心冷肺，除了昨晚的“教导”，这些子对沈珏都是不闻不问。 沈瑞觉得胸憋着火。 同样是沈家嗣子，要是他一顿少吃了，徐氏都会打发来问；沈珏这里大半月饥一顿、饱一顿，可除了贴身侍婢，竟无知晓。 偏上他又是能装的，每次同自己用饭时都不显。沈瑞自己要去上学，不能整在家里，兄弟两个同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竟然这么久也不知此事， 只当沈珏是因想南边亲不济，可没想到他这样糟蹋自己。 怪不得越来越瘦，气色越来越晦暗，跪了一个时辰，就能昏厥不起。 沈瑞看着沈珏，真是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沈珏也没了胃，见春鹦、春鹤还跪着，忙道：“这么没眼色？还不撤了饭桌下去？” 春鹦、春鹤两闻言，看了沈瑞一眼，起身抬了炕桌下去。 沈瑞叹了一气，有些不知说什么了。 不管沈珏怎么思念松江的亲，这宗法出继不是儿戏。沈珏既出继二房为嗣子，想要归宗也是妄想。就是宗房那边，为了在族面前显示公正，也不会允沈珏归宗。 可是小二房这样的嗣父嗣母，也让担心。 沈珏本以为沈瑞要训斥自己，早已准备一肚子认错的话，没想到他只是一味沉默，倒是让沈珏心里没底了。 “我之前估计是旅途劳乏败了胃，才吃什么都不香，如今饿了这一回，算是尝到‘饥肠辘辘’是什么滋味儿，以后定是三餐按顿吃！”沈珏“嘿嘿”两声道。 沈瑞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你从南昌府出来前，二叔纳妾室了么？” 沈珏闻言一愣，不知沈瑞没没尾怎么想起问这个。 他摇道：“倒是有送婢子，不过二老爷在外方正，全部心思都放在政务上，都婉拒了……” 沈瑞道：“二叔走时带的通房呢？” 沈珏色古怪地看了沈瑞一眼，直言道：“这些长辈内闱之事，二哥怎么打听起来？二老爷的通房到了南边，就服侍二太太来着……”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不过在那边，二老爷并未在正房安置，一直在书房，那边也有两个服侍起居的婢子……” 沈瑞听了，虽有些失望，可也并不觉得意外。 沈洲是正统的读书，在他眼中妻是妻、妾是妾、婢是婢。或许他还觉得，妻子芳龄不在，不添新妾就是意重、君子守。至于暖床婢子，则是压根没当成内眷。 “二叔还不到知天命之年，有没有可能再添庶子？”沈瑞轻声问道。 沈珏却如同被雷劈了似的，猛地抬起来。 沈瑞看着沈珏，沈珏的脸上有痛苦、挣扎、期盼，最后都化作了绝望。 他耷拉脑袋道：“去岁南下，路过松江时，我也曾问过太爷……市井新闻，五旬六旬老翁娶妾生子的也是常见，何况二老爷更年轻些，身子骨也不似大伯、三叔这样孱弱……太爷告诫我，勿要生了这个念。二房丁单薄，有生养的只有二老爷一个，后宅妻妾齐备，要是儿缘厚，也不会就得了一双儿；即便以后二老爷再纳新妾，侥幸生了庶子，既有我在，也不到庶子承房，否则过继就成了笑话。” 沈瑞因为现下身份是嗣子，对于民间各种承嗣纠纷也听到过些。 嗣子归宗的少，最主要的是宗法不是儿戏，各房财产权不容混淆。 嗣子既是为了承继血脉来的，这过嗣之家有了亲生骨，想要让亲生骨继承家业，也是之常。可对于先前得了嗣子之名来说，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则极为不公平。为了保障嗣子权益，律法上早明确规定，后生子不能取代嗣子身份，家产依旧按照诸子均分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