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较长絜短（四）

年，她也瞧出来，沈瑞是个心软的孩子。 年轻又是读书，又有新朋友，哪里会寂寞？寂寞的，是她这个内宅老。 这次专心叫给沈瑞做了红衣，徐氏也没想着他会穿，不过就是心血来。 沈瑞平素跟小大似的，让当父母的都有些使不上劲的感觉。徐氏既欣慰沈瑞的懂事，又有些遗憾不能看顾他更多。 沈瑞在沈沧下首坐了，沈沧打量了好几眼，点道：“还是一回见二哥穿红色衣裳，看着还真是喜气。” 沈瑞低看了身上两眼：“不显稚么？” 沈沧摸着胡子道：“你才几岁？平素稳重过了，也不要心思太重，露出点孩子样来你母亲更高兴……她不得你跟她撒娇……” 沈瑞只能讪笑，不好接话。 时而来陪陪徐氏，他能做到；要真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 徐氏笑吟吟地白了沈沧一眼：“瞧老爷说的，倒好像我盼着瑞哥不懂事似的……瑞哥的学问、品貌、子、行事，处处妥当，外打听打听，谁不夸咱们瑞哥是个好孩子……” 沈沧闻言不觉欣喜，反而皱眉，沉思了片刻，道：“金无赤金，无完。哪里有会处处都好？就算夸起来，也显得假了，说不得被看成是生诡诈……二哥，你也掂量掂量，莫将子压得太狠，总要露出些小毛病在外，才显得接地气……” 沈瑞起身听了，并且这这一番话听了进去。 他如今就在府学与家中两地往来，与外接触的不多，可只有要寿哥在，总有会关注他。 他要是表现的十全十美，那正如沈沧所说，落到旁眼中说不得就觉得自己城府。 只是他毕竟不是十四岁少年，离真正的少年时代有隔了太远，有些为难道：“父亲教导的正是，可是儿子鲁钝，一时难思量周全，父亲可有什么好建议？” 沈沧被问的怔住。 沈瑞的为行事都落在他们眼中，要是真要挑毛病的话，除了过于老成，少了少年朝气之外，其他还真是挑不出毛病。 “二哥自己想想，这小毛病不是露一次两次，总要你自己信了，旁才信。装三五容易，装三五年难。”沈沧想了想，道。 沈瑞一时没有绪，徐氏笑道：“要说瑞哥的身上的毛病，也不是没有……” 沈沧、沈瑞齐齐望向徐氏。 徐氏笑道：“瑞哥这长兄做的太周全了，珏哥不过比你小一，倒让你当成孩子似的关。玉姐那里也是，不过是相差一岁的兄妹，却为她处处打算周全。四哥还小，又有三婶看着，倒是一时还不显……” 沈沧闻言，若有所思。 沈瑞则有些尴尬，想着自己是不是过界了？沈珏那边，本当是小二房长辈关；玉姐既成了长房儿，那自然有徐氏为她心。自己之前，是不是心，惹讨厌了？ 沈沧开道：“虽说在外眼中过犹不及，可在我同你母亲心中，却乐观其成……照我看，这样的‘小毛病’就很好。就算行事过，旁看不惯，可细究起来依旧是好品格，说不出坏来……” 徐氏附和道：“正是这个道理。瑞哥平素做的就很好，只是前太过周全了些，以你的年纪，偶尔出了小纰漏，也不过是一时意气。” 这夫妻两个只想着让沈瑞如何去为处世，在前有个好印象，却没有真的因他少年老成就将他当成是冷心冷肺有城府之。 这般淳淳教导，使得沈瑞十分感动。 一家三用了早饭，沈瑞亲自送沈沧到大门。 回到九如居没一会儿，沈珏就过来了。他身上也是簇新棉衣，却不是红色的，而是素色。 乔老太太去世，沈珏这个外孙，按制需服小功五个月。这也是为何沈家这次小宴，是沈瑞独自发的帖子，而不是堂兄弟两个联名的原因。沈珏眼睛放光道：“二哥，咱们先去冰场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