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双桂联芳（三）

下场也不迟。” 沈珏挑眉道：“这番见识，倒是同我家五房大族兄的意思差不多。全三哥也在京中游学，明年才回去应院试。虽说岁科考试是今年算起，不过想要乡试，错过岁科试，乡试之前还有次补考，也不是只有参加岁科考试一条路。” 乔永善犹豫了一下道：“全三哥不是比我们都要年长么？这明年才参加院试，他家里没觉得他晚？” 沈珏道：“晚么？他们家大族兄当年早些，二族兄好像也都是二十来岁过的院试。” 不仅乔永善暗暗松了一，连乔永德心中也安定几分。 实在是知晓的沈家太过妖孽，沈珞当年十四岁过院试，十六岁中举；沈瑞十四岁过院试；沈家大老爷、二老爷当年也都是少年秀才、举；沈家的状元公是弱冠之年中进士。 就是沈琰、沈琇兄弟两个，虽不是沈氏族，可沾了个“沈”字，也都是不俗，一个二十岁中举，一个十六岁过院试。往上论起来，已故祖父生员，已故父亲举，也是拿得出手的书香子弟。 即便子高傲的乔永德，想到沈家时，也隐隐地自惭形愧。 实际上，十六岁能成为童生，还算是体面，不过是与沈家对比之下，相差太多，且两兄弟之前将目标定的太高，才使得堂兄弟两个失了平常心。 厅上气氛的微妙变化，沈瑞有些察觉，微微挑了挑嘴角。 乔永德年长一岁，学会克制，不错不错。 毕竟是亲戚家，要是乔永德撕还是摆出熊孩子嘴脸，连面上都不愿维持，那沈瑞也不会受着。那样的话，说不得会让沈珏为难。 姑太太回门，沈瑞又是过来送谢礼，还有沈珏这个便宜“外甥”过来，乔家这边自然留饭。中午准备了丰厚席面，只是因孝期的缘故，没有上酒。 内宅不必说，几位太太心中再是不乐意，也只能捏着鼻子好生哄着乔氏。 患难见心，不管分不分家，沈家这个靠山可不能丢了。 前院这里，乔大老爷没有出面，乔二老爷出去应酬去了，乔三老爷倒是出来，带着两个子侄怕陪沈瑞兄弟用饭。 客院，北房。 白氏辗转一夜，没有睡好，就有些不足，只是想着客中，保不齐乔家几位太太有请，就早早起了。 至于客居不安之事，沈琰倒是安抚了她一顿，只说是找个合适的书院后，会就近赁房而居，搬出乔家。 白氏的心事去了一半，总算觉得松快许多。她拿了自己的首饰匣子，在里面挑拣了一番。 昨到乔家，因乔三老爷夫苦祭伤心，加上旅途劳乏，乔家并未举行接风宴。 白氏母子，除了乔大老爷夫、乔二老爷夫之外，在京的其他的小辈都没有正式相见，到时候少不得要预备表礼。 在来京途中，白氏就跟乔家的婆子打听清楚了各房的，心中有数。 东西都准备好，白氏自己也拾掇得清清爽爽，可直到中午，婆子们送来席面，却也没有提主家相互请给他们母子接风之事。 怠慢到这个地步，白氏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可当着儿子的面，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怕说了使得儿子伤心。 沈琰倒是没有多想，他之所以没有现下就出去找房子，就是想着乔三老爷刚回京，总要忙上几，自家就不去捣了。 至于沈琇，想着早上无意在书房外听到的那一耳朵，对于乔家今没个正经主待客便也以为晓得内。 虽是满心好乔家几位老爷的纷争后续，可因沈琰教导在前，沈琇就也熄了八卦之心，一家三用了饭后，就自觉地读书去了。 虽说他如今算是游历在京，并不打算参加下一科的乡试，可如此一来，五年后那一科自然是更要有把握一些才好。 沈琇不再是昔那个在乎祖宗姓氏、满心怨愤的鲁莽少年，而是晓得功名仕途的重要。 松江沈氏的发迹，源自于祖宗沈度、沈粲兄弟双学士，沈家二房如今在沈家九房中独占鳌，源自于二房已故三太爷与两位老爷父子三进士。 身为旁枝的沈理，早年连吃饭都要族亲接济，一朝成为状元，就能娶高门之，翰林为官。 看着兄弟如此勤奋自觉，沈琰的脸上满是欣慰。 少年丧父，沈琰亦父亦兄的地兄弟教导大，原还怕他子倔、死钻牛角尖、偏了，如今看着他周身郁散尽，子也越发开朗，沈琰也是地松了一气。 不过科举功名，都是以后的事，眼前却是要好生规划京中生活。 他们母子三离开松江时，家底积蓄就用的差不多，还是得了董夫子馈赠，在南京时才得以安顿下来。 不过银钱有数，沈琇要上学，沈琇也要投文会友，为了防止坐吃山空，沈琇便给房东家的监生少爷做了帮闲，时而代笔润文之类。 那房东家是商户家，前生了五、六个姑娘，到中年才生了这一儿子，自是百般溺，身边请的伴当也都是顶着秀才功名的读书，沈琰颇得看重，每月也能有几两银子进账。 乡试时沈琰不过是抱着试试想法，没想到运气来了，出的题目正好是他之前曾做过的，顺顺当当地过了乡试。 至于房东夫，见沈琇中了举，则厚赠了一笔银子。 等到沈琰与乔家长的亲事定下，那房东更是拉着儿子，说什么也要让儿子拜在沈琰名下做弟子。 说起来，那监生少爷不过比沈琰小三岁，不能说不学无术，可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