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有心无力（五）

细了究，沈家三老爷与谢阁老之弟之同年好友；沈家二公子与李阁老的弟子杨慎是妹婿与舅哥的关系。 这样的牵扯之下，沈家进可攻、退可守，已然立足不败之地。 贺东盛去了李阁老家递帖子。 李阁老见了贺东盛，只说他太急了。 刑部尚书是九卿之一，即便真的空出来，也不是李阁老可一言决之。还有贺东盛的资历太浅，即便沈沧真的因疾致仕，前面还有个左侍郎在，也没有升迁贺东盛这个右侍郎的道理。 贺东盛怏怏地从李宅出来，却是明白自己的资历浅，不是浅在刑部任职上，而是在李党中中，自己还资历太浅。 在李阁老眼中，一个侍郎之职已经足可以打发他。 他望向沈宅的方向，并无早先的幸灾乐祸，反而盼着沈大老爷赶紧好起来。 要是沈大老爷再坚持几年，贺东盛熟悉了刑部事务，再想法子转左侍郎，说不得真能经营刑部；反之，则没他什么事了。 次，乔老太太再次到了沈宅。 不过这回，她连沈大老爷的面都见到。 徐氏说的清楚，这两探病客太多，沈大老爷因病养，实无力待客，还请大家体谅。 乔老太太即便是亲姨母，可姨母是姨母，不是母亲，说到底也是客。 不管旁怎么想，病休三后，沈大老爷再次露面了。 只是在前一，徐氏与丈夫做了一番恳谈。 “并非我胡搅蛮缠让老爷因私废公，实是心忧不已。若是老爷这样下去，能不能熬满一任都是难说……当年公公西去，老爷与二叔都已仕，且有姻亲为助，还那般艰难；如今瑞哥才过了院试，珏哥连童试都没下场，四哥更是襁褓之中，听着三叔的意思，即便瑞哥乡试有几成机会可以侥幸，会试也是万万不及的。我只求老爷惜己身，刑部衙门下有郎中、主事，上有侍郎，哪里就需老爷鞠躬尽瘁？老爷权当我是自私，只顾家门，体谅体谅我吧……”徐氏道。 看着老妻鬓间白发，含泪凝噎，沈大老爷心中也多了思量。 正如徐氏所说，沈瑞尚且为长成，这个家里还离不开他。 沈沧并不是偏执之，否则也不会在丧父后，依旧能将沈家支撑起来，还爬到尚书位上。 再次回到刑部衙门后，刑部司官就发现衙门里的风向变了。 没有再念叨沈尚书会不会病退，反而都猜测他到底是看重左侍郎，还是看重右侍郎。因为沈尚书近甚是器重左侍郎，将公务大多由左侍郎负责。 只有左侍郎本，郁闷不已。 连贺东盛那个刚到刑部不满一年的右侍郎都“闻风而动”，惦记沈沧的尚书之位，何况左侍郎这个刑部老？ 要知道，他可是老刑部，从刑部主事熬了几十年升上来的。要是沈沧真的因病不支，那最有可能接尚书的就是他。 如今他却是了沈沧的活，为沈沧分了忧。 沈沧年过半百，可这个年纪在九卿之中算是年轻的。要是调理好了，左侍郎想要接任的话，还有的熬。 偏生左侍郎还退却不得，因为后还有个右侍郎盯着。 沈沧在了大部分堂务给左侍郎时，也代给右侍郎一小部分。 要是左侍郎不识时务，不用说贺东盛肯定会被重用。 贺东盛哪里看不出来沈大老爷的利用与制衡？可是身在官场，有事做才会有政绩，沈沧肯将政务都让出来，也是变相地成全了两位侍郎。 如今刑部上下，倒是其乐融融，起码表面上是如此。沈大老爷心中暗暗松了一气，开始细心地调理起身体来，沈瑞这里，也开始了官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