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有心无力（二）

的侄儿，就自觉金贵起来，委实可笑。旁边的尚书公子尚且没发话，他就等分成了三六九等，什么阿物？ 胡春芳家是霸州乡绅之首，家中良田万顷，即便不是官家子弟，可族亲姻眷之中，不乏出仕为官之。一个翰林官，还真没有放在眼中。 茶桌上的气氛，就没了先时的融洽，一时有些冷场。 沈瑞觉得无趣，有心想要提前退场，不过见何泰之兴致勃勃地两个新朋友说话，不想扫他的兴致。 这时，就听到门有喧嚣声。 众都望向门，就见雅间门被推开，露出一高一矮两个少年来。 何泰之站起身来，带了惊喜道：“寿哥，高大哥！” 沈瑞也望向门。 与前两回露面的时候不同，寿哥不再是乞儿装扮，而是穿着红色潞绸衣服，手中拿着一把白玉折扇，腰间悬着羊脂玉平安牌，一副富贵小公子的模样。 高文虎倒是依旧是布衣短打，看着比两月前更黑了。 寿哥笑吟吟地进了雅间，看着茶桌上放着的红色绢花，将手中的折扇合了，道：“来晚了一步，没有看到沈大哥与泰之簪花的风采……” 说话间，他又打量其他座上客，看到年幼的叶科与李治道时就多看了两眼。 他的目光几近无礼，可是他长得好，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脸上又带了笑，让难生恶感。 胡春芳就带了几分好道：“恒云，这两位是？” 沈瑞看着寿哥略带戏谑的眼，只觉得皮发麻，给众介绍了寿哥与高文虎，只说起自己的朋友。 周然本还十分留心寿哥，实在是寿哥虽年幼，可举手投足之带了威仪，不似寻常。加上他腰间玉佩、手中折扇，看着都不是俗物。一般富贵家，也不会拿出这样的东西给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使，要是丢了岂不可惜？ 不过见沈瑞做介绍时，先向大家介绍，而不是先对来介绍大家，他便心中有数，这“寿哥哥”多半只是沈瑞认识的官宦子弟，当没有什么尊贵身份，否则不是这个介绍法。 他却是只按照富贵尊卑论，却忘了从礼数上论起，沈瑞将老朋友先介绍给新朋友，本就应该亲疏有别。对着生疏的新朋友先介绍，也是客气。 他是翰林之侄，出身书香翰墨之家，对于富贵纨绔素来轻鄙。 两下见礼时，周然就下扬起，并未因对方是沈瑞的朋友，就多给面子。 寿哥素来傲慢，向来只有他挑剔鄙视旁的，如今受了这样的目光，倒是并不觉得恼怒，只觉得稀。 王鼎本是被胡春芳硬拉了来的，私心里也有想要多了解沈瑞一些的想法。眼见如今几个生员话不投机，沈瑞这里又来了朋友，他便起身告辞。 周然倒是一副要与王鼎做朋友的模样，也跟着走了。叶科与李治道两见状，迟疑了几下，也同大家告辞。 他们两年幼，家中不放心，安排了不少随侍，也吩咐他们早些回家。 一转眼之间，新朋友就只剩下胡春芳一。 他虽没有什么事，可倒是知趣，便与沈瑞约好了拜访教授的时间，寻了个托词走了。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先结清了茶钱，又吩咐小二给沈瑞所在雅间换了新茶。 包厢里，只剩下旧友四。 何泰之使劲捶了寿哥一拳，道：“恁地不够义气！之前你不是说会再来姨母家寻表哥同我玩？结果这么多天没动静，连个消息也没有……” 寿哥亮着一小白牙道：“这不是怕耽搁你们读书！院试将近，我要是那么不知趣，扰了你们用功，下回徐夫就要将我拒之门外……” 何泰之翻了个白眼，道：“都是借，定是你前些子玩闹的狠了，被长辈拘起来读书了吧？”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是不是因你上回穿百衲衣出门做客的缘故？那般作怪，那要是被逮住了，关了你两个月是轻的！”寿哥依旧笑着，可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添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