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有心无力（一）

不过十一、二岁，大的不过十六、七。 又因是官家子弟，收拾得白白净净，身上穿着样式差不多的儒服、儒巾，可是也能瞧出衣服料子质地更好。 十个少年秀才站在这里，恁地惹眼。 唯一与之能抗衡的，就是另外一队年轻秀才。 也有七、八个，虽说年纪长几岁，身上穿戴也不如春山书院这边的好，可都是浑身儒雅、气蓬勃的模样。 其中有一，不时地望向沈瑞，目光中隐有晦涩。 沈瑞有所察觉，回望过去，认出那那是县试时的前两场第一的那个考生，便点致意。在剩下的南城书院秀才中也多看了两眼，那个姓王的山长弟子倒是并不在其中，应该是止步院试。 那愣了一下，也颔首回礼。 何泰之见状，带了好问道：“那好像是南城书院的新秀才，瑞表哥认识……” 沈瑞点道：“县试提堂时挨着不远……” 虽没有刻意留意，不过沈瑞对这个考生还真的很有印象。 童子试时县试第二，府试时第二，院试第二。 县城成绩出来时，沈瑞虽窃喜，也有些不自在，就是因为此。 南城书院的学生都是平民子弟，功名对于他们来说甚为重要。要是县令按照考试惯例的话，这第一场的第一就应该取为“案首”，而不是选沈瑞。 沈瑞一场比一场用心，对于县试“案首”拿的并不心虚，不过想到第一场、第二场的第一名不是自己，多少会生出抢了旁“第一”的感觉。 不过这种不自在，在府试结果出来时就没了。 因为府试成绩，依旧是沈瑞第一，那个第二。 这说明那的文章还是有不如沈瑞的地方，否则县令或许会因私心取了沈瑞为“案首”，府试时却是糊名的。这个要是真的比沈瑞文章做得好，也不会被埋没。 等到院试结果出来，此依旧是第二名时，沈瑞只能叹这个运气不好了。 要是没有沈瑞，这个岂不是妥妥的“小三元”？ 少一时，官署大门缓缓推开，出来几个青衣吏员，其中一拿着卷抽，在门唱名，新秀才依次进学宫。 沈瑞排在第一位，随后就是那第二，两一前一后地进了官署。 官署院子里，放眼望去都是十大圆桌，足摆了百十来桌。桌子上已经放了看碟与冷盘，还有两壶酒。 有领着，引众座。院试榜单的前十，就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圆桌座。 十中，除了第二那个，第九沈瑞也认识。正是春山书院丙字班的学生，与沈全关系不错，沈瑞也算相熟。只是两座位隔得远，说话不便宜，便相视一笑，听旁说话。 其中第三那，二十五、六岁年纪，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对着说都称“兄”，一番恭维。其中主要的对象，就是沈瑞这个“案首”与那个第二名。 沈瑞既打算官学，座上众若是籍贯在顺天府的说不得就要做同窗，便应答的十分客气谦逊。 他身量高，说话又沉着稳重，虽是“案首”却无清高倨傲之态，一时之间，桌上诸倒是对他好感大增。 不过待叙了年齿，晓得他只有十四岁时，大家的笑容中就又添了些别的意味。 沈瑞只做未见，要是因他年幼就记恨，那委实没有必要。 说到底科举之路还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童子试不算什么，到了乡试的环节才是竞争惨烈。 约莫过了将一个时辰，千余名新秀才都了场。 沈瑞回眺望，在倒数第二桌找到何泰之。因距离太远，看的不真切，只因沈瑞知道他的名字，加上他身量小，才能辨别出与旁不同来。这也是何泰之过了院试，欣喜之余还难掩难过的缘故，那就是因名次实在太低了，离“孙山”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