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褎然举首（四）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从县衙报喜的队伍过来，尚书府大门外就开始燃放炮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地红纸屑，空气中都是火药味。 沈家的仆们，也都满脸喜色。 太太发话，二哥得了“案首”，家中下每赏一个月月钱。 仁寿坊各家住户，不管是与沈家有往来，还是无往来的，通过沈家这么大动静，也晓得沈家二公子中了县试“案首”的消息。 不少嗤之以鼻，区区县试“案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了进士。不就是显摆后继有么？这显摆的也太早了。 不过大兴县令竟然敢点京堂子弟为“案首”，真是胆子肥了，也不怕惹非议。只是便宜了沈家那小子，“案首”既到手，府试与院试就没门槛了，倒是好运气。 同沈家相熟的街坊邻里，不免怪。当年沈珞童子试时，沈家也没弄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是因这位“二公子”是嗣子的缘故，徐夫有心给嗣子做脸？ 这般猜测着，大家就少不得备了贺礼，上面凑趣道喜。 仁寿坊中住的虽多是官绅家，不过如今品级最高的就是沈大老爷，远亲不如近邻，能做的机会，大家都不会错过。 徐氏虽没有大宴宾客，不过也是乐呵呵地招待了邻里众眷，收了大家的贺礼。即便没有摆席吃酒，可也准备了丰厚的回礼，俨然心大好模样。 看的众眷不免泛酸，除了有爵位的家，子弟是否成才毕竟还要看科举。沈家二公子得了“案首”，今年就妥妥的一个秀才功名到手。 十四岁的秀才，也不是谁家都能出的。 虽说大老爷与徐氏一样觉得这“案首”的名次有些扎手，不过也并不怎么担心。沈家并非无根浮萍，不是几个腐儒的酸话都动摇的了的。 即便真的有御史闹到朝堂之上，大老爷也不怕。 沈家子早慧并非没有先例，当年三太爷十五岁中举，二老爷与沈珞十六岁中举，祖孙三代都是十三、四过的童子试。 三老爷与三太太对时局朝政知晓不多，只有为沈瑞高兴的。 尤其是三老爷，亲自教导了沈瑞大半年，见侄儿得了案首，不免与有荣焉。 正如徐氏与大老爷所料，县试榜单出来次，就有御史上折子弹劾大兴县令县试“徇私”，不过却是小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悄无声息了。 因为春闱放榜了。 新贡士出炉，几哭、几笑，哪里还会有关注小小县试。 沈宅热闹了两后，又沉寂下来，因为客居沈宅的两个应试举子沈玥与祝允明双双落第。 不止他们两位，就是在宗房京城老宅客居的几位族举，也无一在榜上。 几千举云集京城，每科只取三百，落第也是寻常。 祝允明至今已经是第四次落第，从最初的意气风发，到现下的无奈怅然。 徐氏心疼外甥，也不知该怎么规劝。要是祝允明只是寻常举，徐氏或许会劝他去考教职或者找关系补官；可祝允明是士林才子，在南直隶极有名望，乡试时又顺当，不甘心就此止步。徐氏毕竟只是姨母，不是亲娘，总不能拦着外甥不让他再继续考。 伤心再次落第，祝允明不想继续在京城逗留，春闱结果一出来，就约了几个苏州举，结伴回乡去了。 倒是沈族的几个举，听闻今年礼部有教职考试，就有心动的。 其中包括客居尚书府的沈玥与住在宗房老宅的七房二老爷沈潥、八房大老爷沈流。 前者是才子心，对于会试并不是特别执着，不过是因是旁支庶房，长辈们都期盼着他仕。至于沈潥与沈流两个，则是落第数次后灰心，加上家中生计问题。如今子侄辈的孩子都开始举业了，他们三年折腾一次上京，耗费那么多银两，还不如留下银钱好好供孩子们。 进京应考的举数千，有这样念的不是一个两个。 幸而天下州县多，教职向来缺，倒是不愁考不上。剩下的区别，就是去什么地方做教职了。 虽说教职为了音的缘故，只要不是本府就可以任职，可南直隶文风鼎盛，是教职最好捞政绩的地方，多少盯着。 不过对于沈家这几来说，倒不是难事。 沈大老爷为京堂，为族谋几个教职缺不过是一张帖子的事。 堂官之间，虽不好往来过密，但是同朝为官，举手还是乐意做的。招呼早就打了，只等殿试完了，教职考试时再做安排。 沈瑞这边虽说县试后当回书院继续读书，不过为了准备四月府试与六月院试，与大老爷与徐氏商议后，还是决定再家备考，因此这就回书院告长假。 同窗们看着沈瑞的目光，十分羡慕。今年戊班参加县试的同学有十，县试过了四个，其他六落第。过了县试的其他三，也未必就能顺顺当当地过府试、院试，多半是捞个童生的名再读几年，沈瑞这里却是一个生员功名眼看到手的。 再说，春山书院的学生在府试、院试时得案首寻常，县试就拿到案首的，还真不多见，上一次已经往十来年前数了。 好友毛迟，看着沈瑞的眼睛都要放光：“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要是不计较院试排名，可不是县试案首最自在……只急这一回，后边两回考试都能放宽心……我原以为县试太浅，无须太仔细，等到院试时发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