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天作之合（三）

引出沈瑞，就道：“书生练起来或许是花拳绣腿，可沈瑞练起来可不是……他那老师就是文武双全之，他身上功夫也不差……” 太子聪敏好学，在朝野并不是新闻。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听太子说话，倒像是更偏武事一些。 在武事上，杨慎无长处，就想到沈瑞，就拐了个弯带出沈瑞来。 他只当自己“婉转”，推荐不着痕迹，可客厅上众长辈哪里看不出来，不免色各异。 “沈瑞？沈尚书之子？那岂不是我的小师妹……婿……”太子反应过来，越发好，四下里望了望道：“今不是他与小师妹‘文定’之礼，他怎么不在？” 杨慎道：“今来过帖的是亲家尊亲长辈，并不用沈瑞出面。” 太子有些泄气道：“还想要与他比比拳脚，看来要等下一回……” 太子随侍来的内侍与近卫等，都在心里盼着这小祖宗早些回宫，不过却没敢开催促，只能用眼示意杨廷和。 杨廷和今做了太子“先生”，已经是出了大风。 太子身边多少盯着，什么风吹动，或许能瞒住外朝，可宫中与詹士府是瞒不住的。 想着宫中帝后将太子当成眼珠子似的，杨廷和便只能硬着皮道：“天色不早，家中长辈要惦记，寿哥当回去了……” 太子眉一拧，瞪向杨廷和，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道：“如此，我就不再继续打扰先生……”说罢，也不同众告辞，甩袖就走。 杨廷和忙与众告了声罪，带了杨廷仪、杨慎亲自送了出去。 杨镇与沈三老爷对视一眼，齐齐地松了一气。 沈瑛则是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心。开始猜测到太子身份时，他虽有些紧张却无惧怕；不过待杨慎拐弯抹角地对太子提及沈瑞时，却惊出一身汗来。 杨慎或许是无意，或许是好心，可“伴君如伴虎”，即便是储君也是小老虎。 沈瑞虽比寻常孩子稳重些，可到底年岁阅历在这里摆着，提前在太子跟前挂号不知是福是祸。 杨宅门，太子正拉着杨慎，道：“这次没见着沈瑞，这次孤出来，师兄可要帮孤寻了来……” 没有外在，太子便也混着叫起来。 杨慎不敢应，否则担了勾引太子出宫的嫌疑，传到宫中去可落不下好，便含糊道：“等有机会，定会带他给殿下请安……” 旁边杨廷和已经暗暗扣了荷包，塞到那中年内侍手中，低声道：“那碧玉环定是刘中官心之物，本当归还，只是殿下既赐下，不好不恭，倒是叫刘中官费……” 那内侍捏了捏荷包，觉得轻飘飘的，面上带了笑道：“杨大莫要嫌弃是杂家身上的就好，虽不算什么稀罕物，也是早年殿下赐下。” 杨廷和小声道：“如今已经进了三九，寒冬腊月，殿下怎么会出宫来？” 那内侍拿手短，不好做蚌壳嘴，便微微一笑，低声道：“殿下今心里不痛快，非要出宫来散散郁气。旁的地方杂家也不放心让殿下去，正好听闻杨大家今宴客，就只能叨扰杨大，杨大不会埋怨杂家多事吧？” 杨廷和心中咒骂一声，面上却不动色道：“殿下亲至，蓬户生晖，倒是借了刘中官的光……” 太子骑马而来，除了方才跟着进宅的内侍与几个近身侍卫之外，门厅这里还停着十余。 待侍从将太子的马牵过来，那中年内侍亲自将太子扶上马，带了一侍卫，簇拥着少年离开。 杨廷和如何能放心，就吩咐杨廷仪带了几个长随，尾随而去。 杨家所在坊街与皇城不远，直到目送太子一行等进了皇城门，杨廷仪方回来。杨廷和这才将提了的心放下，回到客厅继续进行下一步，与杨镇两换了“龙凤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