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金风玉露（三）

沈瑞重新做了一张科举计较表，明年应童子试，参加岁考、科考，取得乡试资格，参加乡试。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乡试不像会试鼎甲、二甲、三甲功名有天差地别，只要榜上有名，即便是最后一名也是成功。 二房三太爷当年十五岁中举，二老爷是十六岁中举，沈珞也是十六岁中举，祖孙三代都是少年举。 沈瑞十五岁那年可下场，即便落第一次也不怕，留出一科余地。 要是运气好，十八岁中举，那就停一科，参加四年后的会试，二十二岁。到时就看功课扎实与否，还有主考官的“脉络”能不能摸准，要是心中有底就下场，否则就再等一科到二十五岁下场。 弘治十四年就要过去，剩下十一年。 沈瑞做完计划表，心中哀叹一声，可也无可奈何。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不说旁的，就是大老爷的年纪在这里摆着，也不容他慢腾腾的。 大明朝官场之上，可不兴那种七、八十岁还恋着权利不放，除了被圣倚重的阁臣之外，其他官员多是在六十岁就有致仕的。 沈瑞要是仕晚，借不上大老爷的光，在官场上就要艰难。 今是请了一天假，如今还有小半空闲，沈瑞就去上房打了招呼，带了长寿、长福去了王家。 王守仁从江北回来后，在刑部接完差事就告了“病养”。 按照规矩，官员生病，可以请病假三月，三月满了需要再请，否则的话职位就要出缺。王守仁这里，并不是请假三月，而是直接因病出缺。 王守仁的确是大病了一场，不过没有外猜测的那般严重。只是他在江北查旧狱，一下子得罪太多，朝堂上风声有些不对，如此退避一步，也是为了保全父子两个。 只是有些委屈何颍之，因订婚仓促，婚期又在腊月里，倒是被不少看成是王家在“冲喜”。 其实婚期之所以定的仓促，是因王守仁年后就要回乡“养病”。 沈瑞到的时候，王守仁正临窗而坐，手中握着一卷书。经过将两月的休养，他早已病体痊愈，只是因之前生病掉的分量一直没回来。加上这些子不怎么出屋子，皮肤有些泛白，看着就有些单薄。 沈瑞没有换衣裳，依旧是早上那身外出做客的装扮，王守仁撂下手中书，招呼他近前坐了，笑道：“收拾得这般郑重，这是往杨家去了？” 沈杨两家联姻的事，即便没有宣扬开来，可王守仁是知晓的。 对于这门亲事，他也是颇为赞同。 杨家书香门第，与沈家算是门当户对。 要知道现下三位阁老，当年都是在詹士府任职过，是今上任太子时的故。 如今朝中三阁老互相别苗，沈大老爷身为尚书，无论倾斜哪一方都不妥当。沈瑞的亲事，一个不妥当，就会将沈家拉党争。如今跳出三党外，即便杨家根基薄些，也不无好处。杨廷和出身虽不是三鼎甲，可也是翰林院出身，又是东宫任上，以后阁可期。 沈瑞想到上午杨廷和那隐带失望的眼，讪讪道：“弟子又给老师丢了。” 王守仁坐直了身子，道：“怎么回事？” 沈瑞苦笑着将上午试帖诗的事说了，王守仁摇道：“那是你的弱处，我早嘱咐你除了读诗词选集，还要勤作诗……这两个月我这里事多，你那边书院课业又重，倒是忘了这一茬……”说到这里，面上带了几分遗憾道：“杨大学士不知你有急才，否则考一篇时文，即便得不了褒奖，也能上了台面。” 沈瑞道：“之前弟子并不着急，即便知晓自己所短，也想着循序渐进，如今却是有些急了……想要在此处有进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离明年县试就剩下几个月，弟子真有些摸不准。” 并非是担心童子试过不去，而是怕成绩太低，叫杨家轻视。 杨家父子搁在后世，就是学霸类型的物，沈瑞不想差不多。 王守仁想了想，道：“只要走科举仕途，试帖诗就绕不过去，从童试开始，了翰林也要照旧。你若是不将此处补足，院试还罢，乡试、会试都希望飘渺。” 沈瑞听了，只觉得疼。 时文是定式文章，大家水平高低，除了自身解题的水准之外，还取决于主考官的喜好，可以有迹可循；试帖诗文字更少，可要求更高，一不小心就流俗。 沈瑞目前不是做不出，而是没灵气。在低等考试时，可也勉强过关；到了乡试、会试，同其他一比，就成了不足。 王守仁看着弟子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一笑：“你也是呆了，先前学时文时的机灵劲都哪里去了？说到底，试帖诗同时文，都是限定题目，限定格式，只是字数多寡不同罢了。只要你能做出花团锦簇模样，谁会去与你扣字眼，领会诗意？” 沈瑞听了，眼睛一亮：“老师的意思是，弟子之前那种‘总结试’的法子，也可以应用到试帖诗上？” 王守仁点道：“有何不可？你要是哪一做试帖诗，也同做时文一样花团锦簇，那也就能蒙……” 沈瑞之前一叶障目，总觉得诗词好坏需要诗才，如今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为了应试，并不是为了在士林扬名，只针对考官就是了。 他站起身来，对王守仁躬身道：“谢老师指点。” 王守仁无奈道：“不过是取巧，到底不是好事……你既在这里是短处，就要扬长补短，否则即便科举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