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未雨绸缪（五）

杨慎相，那边大老爷已经是不动色地留心着杨廷和其。 随着李东阳收杨慎为学生，使得大老爷拿下了主意，请何学士为媒，打算为沈瑞聘杨廷和嫡长杨恬为妻。 在此之前，徐氏在出门际时，已经见过杨恬。 蜀地出美，杨恬虽只有九岁，可已经是个小美坯子，不亚于江南闺秀。 别说徐氏受大老爷所托，对杨家长多有留心；就是小徐氏，也颇喜欢杨恬。只是因杨恬已经失了生母，怕其少了教导，何泰之年纪有小，才没有想到亲事上。 听到姐姐为沈瑞挑中了杨恬，小徐氏心中也有些泛酸。 大老爷之所以这么快就有了决断，除了沈瑞之前的话之外，还因李东阳。 在三位阁老中，李东阳行事最圆滑，连他都不动色地拉拢杨廷和，可见沈瑞的目光没错。另外，样李东阳才收了杨慎做学生，这个时候与杨家结亲，在外眼中，也算是有亲近李派的意思，淡化谢派痕迹，一举双得。 杨廷和对于沈家的提亲，颇为意外与不解。 京中官宦家并不流行娃娃亲，小儿难养，礼法森严，要是对方有了闪失，岂不是耽搁儿？ 而像沈家这样子嗣艰难，选了嗣子承祧香火的，多半会早婚。沈瑞与杨恬差了四岁，等到杨恬及笄时，沈瑞已经十九岁。 何学士道：“内大兄最关心的不过是瑞哥的学业，瑞哥虽拜在伯安名下，可伯安身体不好，明年开春就要回乡……瑞哥不好另拜他，内大兄只能为他寻一个岳父以作教导，到底是慈父心肠……” 杨廷和并不曾见过沈瑞，不过却晓得沈家是沈度学士之后，沈大老爷与已故太爷都是九卿，论起门第来，比杨家高了几去，能使向杨家提亲，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杨廷和的祖上是赘婿，高祖父、曾祖父都是白身，祖父是贡士，家族才成了读书家。他自己先与其父中了进士，而后其父中进士，父子出仕，才晋身仕宦家。 不过即便受宠若惊，杨廷和也没有一答应。 不管沈大老爷官声清正，徐氏如何有贤名，沈瑞到底是嗣子，不是两亲生子。对于沈瑞的品，杨廷和还想要“眼见为实”。 两家做亲，这“相看”也是应有之意。 何学士传话回沈家，大老爷与徐氏自然无异议。 等到沈瑞下学回来，被叫到正房，就得了这个消息。 沈瑞对于沈杨两家结亲并不意外，官场之上最后的结盟手段，就是联姻。只是没想到自己身上，原本以为会是玉姐对杨慎的庶弟。 毕竟他是承嗣子，多半要早婚，而他的年纪与杨家嫡的年纪相差又大了些。 听说过两就要随大太太往杨家赴宴，沈瑞心里直抽抽。 他是想要借杨家的光，让沈家在正德年间不翻船，可没有打算彻底上杨家的船。 杨廷和固然做了两朝首辅，可下场并不好，晚景凄凉。 可是这门亲事，既已经托传了话，到了“相看”的时候，就不到沈瑞再说什么…… 南京，乔宅。 沈洲一行到了南京，因乔三老爷在南京任上多年，姊弟之年数年未见，少不得也暂留几，骨团聚。 乔三老爷因惦记庶长亲事，就对姐夫提了沈琰之事。 沈洲这里，因有宗房大老爷曾经说了好话，对于沈琰并无恶感：“祖上的事都过去数十年了，倒是无会与之计较。不过因祖父早年有遗命在，不许这一支归宗，我们身为晚辈也不好忤逆……小舅子要是不挑家世，只看品，定就定下吧……” 乔三老爷自己品级不高，长又是庶出，不管是在江南，还是在京城，庶都不好寻家。犹豫了一下，到底看重沈琰品，加上沈洲话中并无反对之意，还是决定定下这门亲事。 乔三太太看了便宜外甥沈珏，觉得他子爽朗，相貌也好，比沈珞当年还强一些，就私下与乔三老爷商量，想要亲上加亲。 乔三老爷道：“还是莫要自取其辱，当年老太太开，都被姐姐拒了，何必讨这没意思……”乔三太太想想大姑子的脾气秉，叹了叹气，就也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