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贞元会合（二）

…”大老爷开门见山道。 二老爷满脸羞愧道：“给大哥大嫂添了，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再胡闹……” 大老爷点点，叹气道：“我晓得你也不容易，只是我与你大嫂都老了，这个家里，再也禁不住折腾……” 兄弟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庆幸二老爷之前的选择。 若是二老爷留京，二太太还不知会怎么闹腾。除非狠心将她拘起来，否则又要闹得上下不安生。 大老爷从不手二老爷房里事，此时也忍不住道：“你大嫂已经后悔了，后悔二太太进门后没有好好教导她……你纵容了她半辈子，难道还要纵容一辈子？以后当管也要管束些，要是她再这样糊涂下去，以后珏哥也难做……” 二老爷低道：“大哥放心，我不会再纵着她……” 二老爷明就要启程离京，大老爷也不好再多说，叹了叹气，就离开了。 今三太太生产，本是大喜事，可前有沈珞祭，后有二太太闹这一出，将这喜意也冲淡了几分。 九如居里，沈瑞换下素服，叫了热水。 如今重阳节，秋高气爽，不过一早就出城，也野外吃了半天沙子，感觉身上灰蒙蒙的。 等到洗完澡，就见沈珏做在外间椅子上，看着窗外发愣，不知再想什么。 看着他发湿漉漉的，也是才沐浴更衣的模样，沈瑞皱眉道：“这都秋了，你也敢顶着湿发出来……” 沈珏转过来，带了笑道：“我方才带了帽子……” 明就要离京，沈珏期待中带了几分惶恐：“这一别就要三年呢……” 沈瑞吩咐冬喜取了两块毛巾，扔给沈珏一条：“先擦了发再说话……” 京城习俗，十月初一才烧地龙。 如今屋子里虽不算冷，可到了傍晚也有些凉。 沈珏接了巾，心不在焉地擦了发。 沈瑞看出他心里不安，可有些事他早已劝过，再啰嗦也没意思，就岔开话道：“初三是寅、初五是辰，乡试该放榜了……” 乡试榜单又叫“龙虎榜”，惯例选在寅或辰放榜。 “不知沈琰考的如何？”沈珏听了，道：“他年后带了老娘与兄弟去南京，要是中了举，不知会不会带老娘与兄弟来京城……” 沈瑞道：“可惜沈瑾，预备了三年，还是错过了这一科……” 沈瑞心里是真的希望沈瑾早举业，支撑起四房，要不然四房笑话越来越多，即便牵扯不到他身上，听了也叫心烦。 沈珏轻哼道：“十八岁的举金贵，二十一岁的举就常见了……当年过了院试就跟中了状元似的翘尾，活该眼下丢现眼……” 沈瑞皱眉道：“嘴下留德，你也不小，以后说话也别这样肆无忌惮……病从，祸从出，你随二叔南下，以后少不得随二叔往来应酬，还是需谨言慎行……” 沈珏忙告饶道：“晓得了，晓得了……这半月来，二哥都念叨几遭了，难道我就是那祸子？” 到了晚饭时候，因要给二老爷一家与沈琴、沈宝兄弟践行，徐氏在正房设宴。 沈瑞与沈珏结伴过去，除了刚生产的三太太之外，旁都过来了，只有二太太不在。 二老爷与大老爷夫告了罪，只说二太太乏了，先歇下。 大老爷夫没有多问，三老爷暗暗松了气。 即便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可是二太太一副要夺子的架势，三老爷很难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嫂子。 没有二太太这个捣的在，晚饭气氛很好。 对于沈家二房来说，三房添丁是大喜事。 即便小长房与小二房都有了嗣子，可这个侄子来的也不晚。 只有徐氏，想着四哥的孱弱，心复杂。 现下孩子还小，看不出什么；只要稍大些，才能看出好坏。 要是如三老爷这样的身体，还不如生个孩，不过是娇养十几年；要是个男孩，就要拖累沈瑞一辈子。 并非徐氏冷心肠，不心疼这个侄儿，实是她身为长嫂，心照看三老爷三十多年，知晓其中辛苦。 等用了晚饭，沈珏舍不得沈瑞，就跟着沈瑞回了九如居，兄弟两个同榻而眠。将婢子都打发下去，兄弟两个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不少，迷迷糊糊中，沈瑞就听到沈珏道：“四哥看着病弱，以后不晓得能不能……离四哥远点，莫要担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