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木落归本（一）

等到三房召沈涌、沈珠叔侄回松江的信送到京城时，已经是六月中旬。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差不多的时间，沈宅这里也得了消息，二房沈洲即将松江返京，同行的还有五房一家。 五房大老爷夫禁不住次子沈琦的央磨，终于同意进京了。他们一家四，正好与沈洲一起北上。 因他们用的是户部进京的官船，路上的时间是固定的，徐氏便估摸着子，打发沈瑞、沈珏两个去通州码等着。 五房那里也得了消息，沈瑛等自然是雀跃不已。不过因沈瑛不好轻离，就安排沈全从书院里请了假，与两个族弟同去通州码接。 这兄弟三个，清早出城，却是心思各异。 沈珏的心颇为复杂，随着沈洲的归来，他与沈瑞两个户贴也会迁到京城大老爷、二老爷名下，正式籍成为二房嗣子。虽说这是意料之中事，却依旧带了几分惆怅。 沈瑞则只有欢喜的，倒不是因嗣子之名正言顺之事，而是因五房大老爷一家进京。 郭氏的慈，福姐的娇憨，五房大老爷的儒雅温煦，曾经带过给沈瑞许多温暖，是他所思念的。 沈全则是欢喜中带了几分惆怅，父母妹妹进京是好事，一家能团团圆圆。可是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喜忧参半。因父母都进京，等到他回乡院试时，就要一个。 六月京城的天气，十分闷热。 几到了通州码后，就寻了个净的客栈，订了几个客房，以便沈洲等下船后暂做休整，又打发去码盯着，而后兄弟三个去了对面的茶楼，要了一壶茶，吃茶说话。 “三哥到底参加明年的院试还是后年的？”沈珏问道。 要是参加明年的院试，沈全过了年就要南下；后年的话，倒是不用着急了。 沈全沉思了片刻道：“后年的吧……与其一次次可上可下的，心里没底，还不若踏踏实实学两年……” 因明年的院试，不免又提及今年乡试。 “如今已经是六月中，瑾哥该启程去南京了……”沈全道。 沈珏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沈瑾，吃了茶没说话。 沈瑞点道：“算算子该动身了，他去年岁试考了一等、今年科试也不会差……乡试只要不出大错，当是差不离……” 沈瑾十四岁就过院试，又是中了“小三元”，成绩是府学同窗中的翘楚，搁在后世亦是“学霸”似的物。 沈瑞虽然与他接触的不多，可是也能瞧出他是打心里喜欢读书的，压根无须长辈督促，全部心思都放在读书上。 如此专心致志，加上资质尚佳，沈瑾成绩自然令侧目。 要是当年孙氏没有病故，沈瑾参加弘治十一年乡试，也未尝没有一搏的可能；延了一科，榜上有名的希望自然更是大增。 早先沈全对于沈瑾的出色，心中颇为微妙。作为打小的玩伴与族兄弟，两在科举仕途上的成绩相差太多。 如今进京，了有名的翰林院子弟学院，见识了各种课业优异的同窗，沈全反而淡定了：“希望瑾哥顺顺利利，如此年底就能随流大叔他们进京了……” 明年是会试之年，地方上的新旧举年前年后会汇集京城。沈氏族里会进京的举老爷，也不是一个两个。 沈瑞想到沈琰身上，道：“不知沈先生会如何……” 沈全道：“反正是比不过瑾哥，今年族中能下场应试的有三、四，瑾哥课业还是排在里。要是有一举业，也是瑾哥，其次才到旁……” 沈瑞摇道：“不是这样论的，考场之上变化莫测，名次也说不好……” 沈全想了想，道：“也是。唐谢元中了南直隶解元，可在礼部会试中却连三甲也没排上……蒋学士十四为解元，三次应礼部会试，先前也落第两次……” 沈珏好道：“唐谢元不是牵扯进舞弊案才被罢落的？” 沈全摇道：“我原也这般以为，后来进了书院听同窗们提及才晓得并非如此。在舞弊案出来前，先出的皇榜，唐谢元就名落孙山。” 沈珏道：“那可真是倒霉的……都落榜了，还能被咬进舞弊案中，连功名都没保住！” 沈瑞临窗坐着，一边听沈全与沈珏说话，一边往街随意眺望。 就见街有几个眼熟的走过来，进了茶楼对面的客栈，正是沈涌、沈珠叔侄与几个小厮、长随，后跟着一辆马车，上面载了些行李物品，停在客栈跟前。 沈瑞转过来道：“二房二老爷与沈珠来了，进了对面客栈……” 沈全探身过去，沈涌叔侄已经进了客栈，只有几个面熟的长随、小厮从马车上卸东西。 沈珏没有探身去看，轻哼了一声道：“还真是冤家路窄！” 端午节时，沈涌带了沈珠去了沈宅，沈珠也给沈珏端茶赔罪，不过沈珏并不觉得沈珠是真心悔改，不过是碍于沈涌不得不低罢了。 因此，即便晓得沈涌、沈珠到了，他也不想过去相见。 沈全有些为难，并非因沈珠的缘故，而是有涌二老爷在。 之前在松江时，大家与涌二老爷相处的不多，这半年同在京城，却是见了不少回。 涌二老爷行事虽有些圆滑，不过待族侄们颇为厚道，沈琦长子满月与百岁的时候，涌二老爷都准备了厚礼；就连沈全学，涌二老爷也不忘准备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送过去。 沈珹是宗孙，又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