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尘埃落定（四）

行婢子提了食盒，这是往那里送吃食？ 即便是送吃食，打发过去就行了，贺氏出了二门，而且瞧着那样子，并不像是一回。 这样行事，确实短了规矩。 想到这里，沈瑾不由苦笑。这个家里，没规矩的地方还少了？ 书斋中，看着贺氏袅袅而来，沈举面上不由自主地带了笑。 贺氏已经从婢子手中接了食盒，放在书案上，柔柔道：“妾身可扰了老爷？” 沈举拉着她的手，到罗汉榻上坐了：“看书看乏了，正要歇一歇……好太太，又送了什么好汤来……”说到这里，捏了捏贺氏的手心。 平素夫妻两个胡闹，也是在无时，如今在婢子前就不规矩，贺氏双颊飞红，娇嗔道：“老爷……” 沈举晓得她羞了，摆摆手打发婢子们下去，才将她搂在怀里。 沈举到底是四十奔五的年纪，这几年身子又有虚空，这些子常有心有余力不足之时。贺氏只做不知，可却吩咐厨房每做了补身汤。 “是参瑶柱汤……”贺氏柔柔地回道。 “瑶柱……”沈举往贺氏腰下瞄了一眼：“倒是一块好……” 贺氏见他开始说荤话，觉得身上发燥，脸上红的越发厉害。 沈举见状，在她脸上香了一下，闷声笑道：“好儿，想到哪里去了？你才见识了甚？一会正可有好东西与你长长见识……” 贺氏这才晓得自己误会了，将脑袋搭在沈举肩膀上，羞答答不敢抬。 面对这样娇娇的小妻子，沈举生怕她嫌弃自己老了，恨不得使出十二分解数。 只是贺氏到底面，哪里会吩咐直接预备壮阳之物，多是些补元气的温养汤，对于沈举效力有限。 沈举这几之所以能大展雄风，却是私下用了药物。只是他也不傻，晓得那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年纪也禁不得长期用药，就想起从外宅取回的那些器。 当初在张四姐身上试过，如今这娇妻在床笫之间虽不及四姐放，却是个乖巧任施为的…… 松江城外，城西沈家墓地。 沈洲先去宗房墓地拜祭了沈度夫，随即来到二房墓地拜祭曾祖父与几位曾叔祖父，而后对陪祭的宗房大老爷道：“海大哥，孙氏墓地在哪里？我也当去上柱香！” 孙太爷与二房既是通家之好，沈洲去祭拜孙氏也说不得过去。 对于沈洲的话，宗房大老爷没有多想，指了指西边道：“过了三房福地，就是四房的……”说话间，引了沈洲过去。 站在孙氏墓前，沈洲眼前闪过一个婀娜身影。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孙氏模样，可站在孙氏墓前，昔站在大嫂身后的那少眉眼却逐渐清晰起来。 宗房大老爷见他怔忪，催促道：“洲二弟……” 沈洲心中叹了一气，从宗房大老爷手中接了祭篮，蹲下身来，在孙氏墓前摆了，又敬了水酒，上了三炷香。 不管孙氏生前如何积德行善，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土馒。 看着孙氏坟修整的净，半根杂也没有，沈洲点道：“沈源行事有些不着调，不过对这里照料的倒是心……” 宗房大老爷嗤笑道：“生前他都不曾念过孙氏的好，死后还能记得？这是五房沈鸿家的使打理的，沈理在松江时也常来祭扫，要不然估计早不成样子。孙氏没了这几年，并不曾听闻沈源来拜祭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沈源也不是坏，就是少了几分担当。他爹没的早，有个老娘又是个不着调的，早年行事还算老实，太爷方做主将孙氏说给他，谁会想到子会过成这样？因这件事，太爷心里也不好过，早年都是盯着四房的，没少舍下脸去手四房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