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顺水行舟（一）

也不知自己背的是什么意思。 在牌桌上，沈珏最活跃、沈琴次之、沈宝再次之，沈琳与沈瑞两个最安静。 面对输赢钱财，沈琳最上心、沈琴次之，沈宝再次之，沈瑞与沈珏两个最淡然。 平时接待物，沈瑞最稳重，沈琳次之，沈宝再次之，沈琴与沈珏两个最活泼。 沈瑞并不在族兄弟跟前抢尖争风，懂事的跟个小大似的。 看着这样寡言稳重的沈瑞，徐氏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软。 当年孙氏初进二房时，比现下沈瑞年岁还小些，刚刚十岁出。 徐氏自己不过是刚进门的新，身份长媳，上敬公婆，中要服侍丈夫，下要照拂两个小叔子，已经提着十二分小心。彼时徐家已还乡，她在京城就只有几个年岁相差很大，往来并不亲近的姐姐在，心中带了几分惶惶。 大学士府出身的徐氏，即便中间经历父亲罢相外放狱除官流放，可还是被很好的教养大。 原本对于孙氏的到来，徐氏心中是存忧虑的。 一是孙氏出身商贾，商贾家的教养与仕宦家的教养不同，两年纪又差了好几岁，怕多有摩擦；二是孙氏是三太爷亲自择的儿媳，又专门接进门教养，如此疼宠之下，要是个任的，徐氏与之相处也要陪着小心。 一接触孙氏，徐氏就发现她是个娴静乖巧小娘子，并不掐尖要强，也没有小门小户家出来的那种寒酸小气。 徐氏在家虽不是长姐，可下边也有妹妹，见孙氏如此乖巧，便去了那份小心试探，也将她当妹妹般待。 因这个缘故，等三老太太发话让徐氏教养孙氏时，徐氏也是甘之如饴，尽心尽力。 孙氏就如同沈瑞一般，学东西非常勤勉，资质也好，学什么都快，又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容易骄傲自得。 三老太太在背后常道“商贾粗鄙，重利少”，可孙氏身上从没有商贾家的恶习，对于钱财等物，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徐氏本当她天真漫，不知世的缘故，才不将金银放在心上；直待为孙氏置办嫁产后又接手孙太爷诸多产业，徐氏才知晓，孙氏眼下无尘，不是不知晓银钱的重要，而是自小富庶，从不缺这个，才不将这个当回事。 有孙氏在，四房子早年也平顺，近些年虽有些不如意，沈瑞一时半会影响也不大。 想到这里，徐氏不担心沈瑞会被京城繁华眯了眼，倒是有些担心他不知生计艰难。 虽说孙太爷留下的产业，足够沈瑞享用一辈子，可生境遇，谁也说不好，难保有三起三落的时候。 沈瑞前几年虽吃过苦，可也只是长辈一时苛待，离民生经济还远着。如今银子足足的，他如此从容，若是银子没了呢？他会如何？ 顺境时候，都会表现自己良好的一面；只有到困境，才更容易漏短处。 徐氏在悄悄观察沈家诸少年，沈珠也在偷偷留心徐氏。 刚被徐氏提出来与沈全一起陪着管家往来际时，沈珠心中曾暗暗窃喜，跟着管家行事也尽心尽责。可他向来聪明，没过两便发现不对劲。 徐氏留意试探那几个小的，却将他们两个年长的完全撇开。 这是连探查都不探查，就将他们摒弃在嗣子选外？想一想，似又在理之中。毕竟他们俩年纪最大，过嗣后嗣父母也教养不了两年就大了。 反不如几个年岁小的，嗣父母好生教养几年，再放出来进学做官，嗣父母与嗣子之间感也厚些。 沈珠心中酸涩，难受了半。 不过想一想爹娘长辈的贪婪嘴脸，沈珠还是不死心，想要突困境，又不愿低三下四去徐氏身边逢迎。 到底该怎么办？糟糟中，沈珠看到了何泰之，想到他差点成了沈珞的小舅子，再想想内舱里一直闭门不出的那位何家小娘子，立时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