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高飞远走（四）

“二哥既随长辈出去，且不可淘气，要是惹出是非在族亲跟前闹了笑话，我同你老爷可不依！”张老安板起脸上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沈瑞起身道：“安放心，孙儿只随族兄们行事，绝不敢妄行自专。” 张老安色微霎，道：“京城繁华之地，二哥这点年纪，身边又没有老成跟着，若是被那些坏心肠的引诱，祖母实是安心……”说到这里，指了指旁边侍立的郝妈妈道：“这是我身边得用老，最是个妥当不过的，就让她随你进京，代我看着二哥。” 这般气，看来是要派郝妈妈做“钦差”。 如此一来，要真是个孝顺知礼的好孙子，定是会将郝妈妈供起来，言听计从。长辈赐的婢子都要格外相待，何况是长辈身边的老妈妈？ 只是沈瑞这个好孙子，怕是要让张老安白折腾。 不过指的是郝妈妈，而不是旁，还是少些麻烦，沈瑞心中很满意，面上却露出几分不不愿，道：“安，老爷那里安排了管家跟着……” 张老安唬着脸道：“赵庆不过是跟着各房管事进京送礼，到了京城就回转，到时候将二哥孤零零地留在京城，这不是挖我同你老子的心！还是你想着没了长辈约束，就能跟着宗房珏哥胡闹，致地淘气？” 这般唱作俱佳，变脸跟玩似的，看的沈瑞心中暗笑不已，面上依旧老老实实道：“孙儿不曾这般想的，谨遵祖母吩咐便是。” 张老安脸色这方好些，又吩咐沈瑞坐下，看着他目光悠远，好一会儿方道：“听你老爷说，你外祖福地在京城？” “是。正是为此缘故，沧大伯娘方叫孙儿代娘北上祭拜。”沈瑞回道。 对于张老安知晓孙太爷之事，沈瑞并不意外。昨天徐氏在众族面前，就是用这个借让他无法回绝，沈举回家应该会同张老安提及。 张老安叹了气道：“可怜你外祖家就此断了传承，往后连祭扫的都没有。你娘最是孝顺不过，怕是在下边也难安生。孙太爷真是可怜，连个烧纸的都没有，如今寒冬腊月，也不是冷了没？饿了没？” 沈瑞心中十分古怪，张老安怎么绕到孙家这话茬上么？竟然不是怂恿他去争二房嗣子？ 见沈瑞无动于衷，张老安眉微皱，只觉得真是个冷心冷肺小子，待只是面上，跟他那死了的娘一般模样。 郝妈妈在旁，却忍不住腹诽，孙太爷谢世时二哥还没落地，对这外祖父见也没见过，听着不是跟生一般。老安这般装模作样，看了真是好笑。 张老安唠叨半天，见沈瑞还是懵懵懂懂，气便有些不耐烦：“也是你娘生前疏忽，以孙家这样绝嗣家来说，你娘即便是出嫁，也是你外祖父的独生，早该张罗为你外祖父过继嗣子嗣孙，承了香火才应当。当年你外祖父过身，过来报丧的只拿了封你外祖的信过来，说是老爷子有代，让你娘在家守孝，无需奔丧。孙家那边后来到底如何，谁料理丧葬事务，我当年也追问过你娘。你娘只说你外祖父老友全权料理。这种大事哪里能代外？如今看来，你娘当年说的就是二房三太爷……又不是旁，何必藏着掖着……二哥到了京里，仔细留心，看你外祖那边还有什么没有……你外祖虽商贾贱业，可当年往来也仆从如云，听说在南边闯下一副好大家业……总不会没了，便都跟着烟消云散……” 说到这里，她又露出几分无奈道：“看来二房这些年不曾有动静，就是因这缘故了……只是二哥才是你外祖血脉，即便你外祖留下什么本当也是你的……只是他们势大，又隔了多年，说起来也意思。只是二哥也要心中有数，莫被当成了傻子糊弄……” 听到这里，沈瑞心中勃然大怒。 京城距离松江千里之遥，孙太爷又没了二十来年，即便真留下什么被二房收下，四房就是惦记也是白惦记。 张老安可恨的是，说这番话不是并非是心生贪念去惦记孙氏遗财，而是要在沈瑞心中根刺。 换做沈瑞真是十二岁少年，即便对这些话半信半疑，可对二房也会心存芥蒂。要是见二房富庶，就会想是不是他们贪了自家外祖父的遗财；要是二房长辈对他好，就会想他们是应当的，因为他们侵占了本属于他的遗财。 长期以往下来，小孩子不是因愤愤不平生了怨恨，就是因理所当然不感恩惹生厌。 二房长辈固然不会跟晚辈计较，可也不会对他有好感。不管徐氏同孙氏早年有什么，也不会对沈瑞的不懂事一直容让下去。 如今各房都奉承二房，所谓何来？不还是见二房大老爷、二老爷仕途正好，盼着往来亲密，子弟前程得他们提挈。 孙老安这里，却是反其道而行，生怕沈瑞同二房关系近了，要从沈瑞这边，绝了沈瑞与二房的渊源。但凡有半点真心，怎么会舍得让他去得罪二房这“庞然大物”，绝了一条臂助？ 固然晓得张老安不喜自己，可这自己临走临走，还拐着弯地设计一把，还真是可笑。 只是她有耐心做戏，沈瑞可没耐心听了，立时“腾”的一声起身，面带愤愤道：“安放心……孙儿定会弄个明明白白……孙儿还要使收拾行李，先不陪安说话……” 张老安见沈瑞如此反应，嘴角微翘，却依面带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