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名士风流（二）

错……”说到这里，冲着沈瑞的背影指了指，小声道：“那位本是早产儿，身体不好，练了这个方好起来。” 他原本对于沈瑞说辞不信，觉得那所谓始祖岳武穆的说法肯定是牵强附会，这才会同表哥提及此事，想要找个应合。不过说着说着，他自己有些拿不定。 不说旁的，就是沈瑞方才拦住那壮丐，就不是常气势。加上同沈瑞相处这一会儿，看出他并非是夸夸其谈的子，何泰之心里对于形意拳的说辞不知不觉地信了大半。 魏校听到“早产儿”一句，便上了心思，仔细打量起走在前的沈瑞。这一留心，就发现其不同的地方。沈瑞走路极稳，身躯几乎不动，落脚轻盈无声。前面几个，都是边走边聊，祝允明与沈珏两个因边走边说话的缘故吐字时有模糊，只有沈瑞声息十分清晰净。 大家前后脚走着，这表兄弟两个嘀嘀咕咕，沈瑞如何听不见。听着小童的气，由不屑到犹豫到认可，心中好笑不已。 不过这老出行，不带儿孙，而是带着外甥，且还是三家外甥，这还真不常见。 祝允明的外祖父是首辅，那他的姨母不就是首辅的儿？按照时下婚配规矩，多要门当户对，这老夫家也应该官宦家，怪不得老家身上带了上位者威势。 沈瑞后知后觉地想起此事，徐有贞无子，有九，三甥史上有名，一个就是“四大才子”之一的祝允明；一个是“南都四君子”之一的魏校，看着姓氏，不是后那个就是他兄弟；还有一个十四岁就夭折，却依旧在士林留名的蒋焘。 一行走到茶楼下，没等进去，就见沈宝、沈琴两个迎面而来。他们身后的小厮书童手提肩抱占的满满的，他们两个的手里也没空着。 见到沈珏、沈瑞，沈琴欢呼一声道：“珏哥，瑞哥，快来帮把手，真要累死哥哥！” 沈珏见他手上提着一串串纸包，一边上前接了，一边好道：“什么东西？带了这么多？是宝四哥买了好吃的？” 沈琴揉了揉手腕道：“什么都有，是流大婶子使准备的，有点心吃食，有洗净的旧衣服。流大婶子说了，庙会上乞儿多，要是带钱出来，即便给了他们，也说不得被搜刮了去，就预备了这些，让我们带过来。” 沈瑞也接过沈宝手中纸包，沈宝喘着粗气道：“没想到会这么多，马车到了前街巷子就进不来。” 族兄弟几个正说着话，就听到有道：“瑞哥、珏哥……” 顺着声音望过去，便见二楼窗户开着，沈全探出身来，笑吟吟道：“你们几个凑到一起了？快上来吃茶！” 沈珏闻言，看了老与祝允文等一眼，有些迟疑，抬道：“全三哥，弟弟这里有外客哩，怕是不便宜。” 沈全愣了一下，看了老一行几眼，缩回身去。 茶楼小二见门有客，迎了出来，不过听说要雅间，为难道：“只堂间还有两个空桌，楼上雅间不是满了，就是有早订了。” 这时便见沈全从大堂里出来，对沈珏道：“今庙会多，过来吃茶歇脚的也多，想要寻雅间也不容易，珏哥还是请客们先上去，我娘一会儿就家去了，正好空出地方给你们使。” 因客中有眷与童子，沈全并没有想到这“外客”是外地客，只当是宗房姻亲，这才禀了郭氏，下来相请。 沈珏看出这祝允明一行都以老为首，便看向老。 老和蔼点道：“客从主便，老身等叨扰尊亲了。” 沈珏便又看向沈宝与沈琴道：“两位哥哥怎么着？这些东西大婶子让你们亲自布施么？” 时下眷信因果的多，这布施也是积功德之事。 沈宝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可是走不动了，得跟珏哥你们歇一歇脚。只是这些东西都是我娘心预备，得先向全三哥借几个使，将东西先舍了去。”后一句是对沈全说的。 沈珏、沈瑞身后只有两个小书童，不顶什么用，沈宝方对沈全开。 沈全自是无二话，叫了两个男仆按照沈宝吩咐，提了东西与沈宝、沈琴的小厮离开。 小童见几个少年都是兄弟相称不说，还略去姓氏，不由咋舌，小声对魏道：“表哥，他们都是沈家的？怎兄弟这么多？” 魏某道：“沈氏是松江大族，传了六、七代，子弟众多。” 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众便随沈全上了二楼雅间。 方才在楼下，沈珏已经对沈全说了祝允明的身份。听说是吴中名士，沈瑞欲求墨宝，沈全微微诧异，可还是打发小厮去寻笔墨去了。 进了楼上，沈全先行几步，便提前进了雅间。 雅间里不大，中间却有屏风相隔，能将男分开。怪不得郭氏知晓客中有外男，依旧打发沈全下来相请。 沈全对郭氏低声禀告：“娘，珏哥的客不是宗房姻亲世，乃是远客，是庙会上邂逅的吴中才子以及其亲眷。听珏哥的话，瑞哥对此颇为推崇。” 郭氏闻言，不由皱眉。因沈珏年少，便担心他被哄了去。不过想着这里是松江，守家在地，又是沈瑞看好的，这“才子”二字当有点来，便道：“既有长者，我坐等不恭，还是随你出去迎迎。” 她已经四十望五的，又有儿子陪着，见的又是侄子们的新朋，倒是无需避讳许多。 沈全犹豫了一下，想提醒郭氏，沈珏、沈瑞带来的“新朋”到中年，又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