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宠妾灭嫡（三）

张老安见眼前一大一小都绷着小脸，只觉得心烦，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听老言吃亏在眼前，随你们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郭氏又屈屈膝，方牵着沈瑞出来。 沈瑞新挪出的院子，就在前院，离灵堂不远。眼见到了，沈瑞拉了拉郭氏的手，小声道：“婶娘慢行，侄儿有事相求。” 郭氏停下脚步，吩咐跟着的两个小婢道：“去前请大管家过来。” 等两婢去了，郭氏方道：“瑞哥儿可是有什么为难事？” 沈瑞小声道：“侄儿冻饿几，几悬饿毙，全赖王妈妈与柳芽偷留了吃食，才使得侄儿逃过一劫。若是因侄儿之故，使得两受老安责罚，侄儿怎忍心。还请婶娘帮忙想个法子，想法子帮侄儿回护一二。” 郭氏摇道：“晚了，昨儿下晌老安便以服侍你不周为名，打了两板子，而后唤了伢子，将那两个卖到过路的商船上。” 沈瑞闻言，想着柳芽那充满期待的眼睛，还有王妈妈留的那两块米糕以及那番教导提点，心如麻。 郭氏见他眼睛发直，忙道：“莫担心，她们已被你族兄沈理买回来，只是因身上有伤，暂时在他家养着，说不定等过些子好了就给你送回来。” 沈瑞讪讪，心里却是松了一大气。 这会儿功夫，两婢已经带了四房大管家过来，就是昨沈举命令去跨院接沈瑞的那位。见到郭氏二，管家躬身见礼。 “谁在灵堂上？”郭氏问道。 “大哥在。”管家回道。 “大伯呢？” “老爷外感风寒，在书房歇着。”管家恭敬地回道。 昨才“烧七”，今并无客吊祭，灵堂上只有僧道尼在做法事道场。沈举既不在，郭氏这个做婶子的就没什么可回避的。沈瑾才十四，与郭氏幼子同龄，郭氏当然无需避讳。 灵堂上，一片素白，香烟缭绕，僧尼道吟诵不断。灵柩两侧，只孤零零地跪坐一，显得有些寂寥。正是沈瑾，色木木，跪坐在灵柩旁。因僧尼道吟诵声，直到郭氏与沈瑞近前，沈瑾才发现，忙站起身来：“婶娘与二弟来了。” 沈瑾面容憔悴，眼下一片青黑。郭氏扫了灵柩旁的蒲团一眼，又看了眼沈瑾手中的孝子，色寡淡道：“大侄儿还真是孝顺。” 原以为经过昨沈理的斥责，沈瑾应该乖觉，让出孝子之位，没想到他方才依旧跪坐在孝子位上。 沈瑾色涨红，沉声道：“不过是尽子之责，不敢当婶娘称赞。”说到这里转望向沈瑞道：“二弟现下既来了，也当尽尽心。”说着，他将手中的孝子双手递给沈瑞。 孝子又称丧，三尺来长、拇指粗细的竹体，上面用剪成月牙形的白纸缠裹。 沈瑞双手接过，兄友弟恭之类的模样不是做不出，只是未免与本主之前的相差太远，可莫名恶语相向又过于无礼，便只是默默接过，走到灵柩前将孝子放在身侧，随即跪倒在地，稽首三拜。 郭氏见状，亲自取了三根香，递给沈瑞，道：“给你娘上柱香。” 沈瑞低声道了一声谢接过，在灵前再拜后，给孙氏上了香。郭氏担心沈瑞身体，柔声道：“你身体未愈，尽心就好，不要让你娘惦记，先跟婶娘回去。等过两身子结实了出来。” 沈瑞晓得，顺着郭氏的意思自己会过的轻松些，可还是摇，正色道：“侄儿是孝子，为母守丧本是应有之义。前几侄儿长辈们体恤不怪罪，侄儿已是愧疚难安，如今已痊愈，正当好好陪娘亲走完这最后一程。” 郭氏如何能放心得下，不赞同道：“你的孝心不在这个上，你娘就你这半点骨血，你只是养的好好的，就是你的孝心。” 郭氏是好意，可沈瑞早已经有了打算，走到郭氏身边，小声说道：“婶娘，侄儿先前只是饿的狠了，才昏了两。如今穿暖吃饱，再也不怕的，婶娘还是成全侄子这片孝心。” 郭氏依旧不松，沈瑞叹了一气，压低音量道：“总不好只让大哥一尽孝。” 郭氏瞥了沈瑾一眼，才迟疑地点了点：“那你就在这里守孝，婶娘先回去，等到了吃药的时辰，婶娘再使你来接你。” 郭氏没有回客院，而是被沈瑞劝回她自己家。她毕竟是五房当家娘子，身边还有个半岁大的幼，陪了沈瑞两已是不容易。不过到底不放心，还是留下贴身婢子看顾沈瑞，嘱咐了再嘱咐方离开。 管家送郭氏离开后，看了看灵堂上缄默不言的两位小主，心下很是不放心，去书房找沈举，想要禀告此事。一是怕两位小主发生争执，闹出笑话；二也是担心沈瑞大病初愈，熬不住守灵之苦。 经过昨那一出，沈家宗族里都看着，沈瑞真要有个万一，这四房的名声就要坏了。要知道昨来的可不单单是沈氏族，除了乡邻之外，官府中也来了不少。内宅的事，虽没有闹到前，可昨那么多，难免走漏风声。 沈举眼下并不在书房，而是去了后院老安处。大管家扑了个空，犹豫了一下，还是追到了后院。走到后院门，大管家就察觉不对，老安身边当用的几个养娘婢子都在院门候着。 见大管家来了，郝妈妈出面道：“大管家可是有急事？可要老去给老爷禀告？” 管家火眼金睛，自是瞧出郝妈妈这老货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