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笃定

眼前的老七面目狰狞且骇。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蛆虫般的疤痕爬满了脸，竟无一处完肤。

申小菱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了嘴。

老七又戴上蒙面的黑布，说道：“吓着你了。”

“不，我没被吓着。”申小菱拦住他，不让他遮住面孔，“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是鹤喙楼的死士。”

她记得薛石隐说过，死士会先自毁面容。

她还记得丹儿说过，十以内都是元老。元老还当死士？

“你先吃些东西吧，我亲自烤的。”她将和酒推到他面前。

老七不再犹豫，将面前的吃个净。酒却没碰。

“不喝酒？”

“不喝。”任务在身，不可疏忽。

“那你喝些茶。”申小菱倒了一杯热茶，自己端起酒，对他说道“我以酒敬茶，谢你的救命之恩。”

“你该谢楼主。”老七道。

“他是他，你是你。各谢各的。”申小菱十分认真。

“你的谢，我领了。”老七道，“若无他事，我走了。”

老七翻出窗户，无声无息。黑衣融黑夜。

回到申家屋顶，躺树梢上的十三低声问道：“好吃吗？”

“好吃。”老七实话实说。

十三看看老七身后，不再说话。

老七一惊，猛地回，是楼主。

薛石隐今有些不安。

按明王的子，岂会随意要她一份玩具，便放过她。

这几年，明王势大，暗中豢养的门客花费不菲，他眼下需要的不是玩具，而是银子。

申小菱当年怀揣四千两银票开店，这几年也有些积累，少说几万两银子是有的。

他不动申小菱的银子，不光与兵符有关，还与萧伯鸾有关。绣衣使者的报，与银台司是两个渠道，银台司他动不了，那只能留住萧伯鸾这条子。

他必须再见一次申小菱，确切了解他们在老阳楼里的细节，才能判断明王之所图。

他趁着夜色来了申家，看着这群吃喝酒。好不容易散了筵席，这妮子还点了香，将老七给招了去，为的只是给他吃烤？

“好吃？”薛石隐问。

老七低着，的确挺好吃的。但他不敢点。

薛石隐脆自己去敲了申小菱的窗。

申小菱以为还是老七，一开窗，见是薛石隐，错愕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要吃烤。”薛石隐挨着桌子坐下来。

“好。”她又不是卖烤的。但还是在窗边点了炉子。碳刚烧起来，温度不够，银网上的还未滋滋作响。

“酒呢？”他不急，话可以慢慢说。

申小菱将之前托的酒端上了桌。

喝了一酒，薛石隐才说道：“今见明王可还顺利？”

“顺利。”说起这个，申小菱想到那盒药：“谢谢你的药。”

“你若早说，我昨就让二十三送到你手里了。”

“今也正好。”

“明王为何会要你的玩具？”薛石隐坐不住，走到窗边吹了吹炭，让火烧旺些。

申小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说，我这儿的东西都是京里没有见过的。”

“所以你给了他什么，让他不远千里也要带回去？”

申小菱觉摸出一些不寻常来。她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

“这是？”薛石隐走了过来。

“我一共只做了两款玩具。每款三套，给明王送了两套去。这是存底。”

“你继续烤，我看看。”他坐了下来。

等烤好上了桌，申小菱走过来，见他正读着升官图里的句子，便解释道：

“底稿是我写的，应该没有犯忌的字眼。”

“你写的诗？”他指着图中的句子。

“不是。”她昨晚就想到了这一点，“是我无意间听过的句子。”

“这几十首题诗，你可说得出作者的名？”

申小菱一愣，难道这种题诗也要写出处吗？

“没有出处的句子，你也敢用？”薛石隐摇摇，该更早些出面。

“不妨说仔细一些，我没明白，为何不能用？”

“明王最需要的是什么？”他将升官图抛回箱子里，回到桌边拿起一串，看着真不错。

申小菱想了想，道：“银子。”

“那你给了他多少银子？”串的滋味极好，肥瘦相间，肥外壳已烤得酥脆，瘦又汁四溢。

“岑管事去认了一千两。”

“那你可知别认的是多少？第一次在官驿，除了你申家，其余都认的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