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如来

薛大说，很可能这些住址不是他们真正的落脚地。按理，六个库流值守，也至少要隔一天在家。邻居却说长年不见。”

像是抓住了什么要点，她看向柳怀舟。“怀舟，他们是哪一年来我这儿当库的？”

“这个学生查过了，就是前年岁末，您先招来了王管事，去年开春，这几个是先后来的城南仓库。”

“我想起来了，当时城南仓库就一个，我和王管事一起招的，最先招的就是这个孙闯，一起来找活的里，就他会点功夫。”

申小菱回忆起当时的况，那时候自己还觉得他看起来敦厚老实，又是死了婆娘的，家里没有牵挂，能够专心守在库里。现在想来真是幼稚又可笑。

自己种的因，结了苦果，得自己尝。

“老师，学生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这个薛大……”

“你觉得信不过？”申小菱微微笑着。

“是，突然就冒出来，学生总觉得不妥帖。”

“怀舟，你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骗的？命？他们真要，我们可有反抗之力？钱？这不是已经给了？用得着再走这么多弯路吗？”

柳怀舟与薛石隐相处了一下午，倒不觉得他是一个险之。他查案的思路绝非自己这种常所能比。

但，老师现在说话的语气，会让他想起那天她放弃抵抗的身影。又想起那些黑衣。自己除了呼天抢地什么都做不好，命悬一线时，幸好他们救了她。

申小菱望着夜空中的繁星，轻轻地说道：“怀舟，你我皆是布衣蝼蚁，命如芥，钱如云烟。命运就是那如来佛祖，翻手为云覆手成山，随时都能将这些东西收回去，又随时能把枷锁压在你我身上。别反抗，顺势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