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执着

林茜檀回到府中时候，府里是静悄悄的，只有到处的灯火被点亮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林茜檀洗漱了躺下，犹如小鹿的心终究慢慢平复，有月无星的夜晚她睡得安稳宁静。

仅仅距离这院落一尺之遥的地方，楚绛身穿中衣披着披风，固执地手拿一本小诗集看得神。他神态柔和，眼中无欲。

从他身上闻不到那些脂的味道了，有的，也只是淡淡的皂香。

林茜檀无知无觉，一夜好眠，直至天光大亮。

楚绛却是心思放空，将一整本小书看完了，才去睡觉。

可另外一边的皇宫之中，却有睡得不好。

凌霄知道她主子不好过，不过这也是主子必须接受的一个现实。

可萧宸如果能够认命，那就不是萧宸了。

她辗转反侧，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那些不忠不义之徒，当蒙受父皇大恩，信誓旦旦说忠于萧家，这才多少年，就翻脸变样。

她却不想想，时过境迁，别说那些家主之位已经换代的，就算是那时候还健在的，又有几个愿意拿一家子老小蛋碰石。

不过是念在往忠义，还给予旧主之几分照顾罢了。

萧宸心想，也许这道理不是自己不明白，而是不愿意明白！

王元昭没有回宫，在宫门外客栈里看了一晚上，都有什么参与了萧宸的事，又或者什么和夏朝至今有所勾连，他都看在眼里。

王元昭苦笑，他这个母亲，执念，早几年起码还认他这个儿子，可现在？

若说复兴大夏，他虽没有随母姓，可身体里不也是流着萧氏的血？但对于母亲来说，儿从父姓，便是萧家外，不是魔障又是什么。

林茜檀曾转述楚泠所说的话，打的那个比方极好:“一家子的男男都是一个姓，只有嫁来的媳还被当成外。”

可怕的是，男子轻贱子，就连子也轻贱子，所有都在维护男子绝对权威的同时，又不约而同把子的颅踩在泥坑里。

王元昭幼时天真烂漫时曾有过一个那时不懂的疑惑，为何都是“祖”，母亲的父母，那称谓前面还要多一个“外”字。

林茜檀曾玩笑一般建议他，来若是有个优秀的儿，是否可以令她做个皇太。

他嘴上虽说着“这如何能随意”的玩笑话，心里却是觉得这提议甚为有趣。

比起按部就班叫一个男儿来继承，若是能成功炼造一代皇，这样的挑战无疑更吸引他。

男都一样。

天亮了，假寐大半夜的他从客栈床上爬了起来，全没声响地进了宫门去，宫门侍卫们见到他，毫不讶异。

到了时辰，换了衣裳，他依然准点去了萧宸那处，请安见礼。萧宸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相见，王元昭也不以为意。

等着王元昭离开之后，萧宸才在刺眼的晨光之中睁开眼睛，了无睡意的双眼之下似乎有淡淡青痕。

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宫里对太后宫中的供应如故，就好像是王元昭对她的嘲笑一样。萧宸恼怒之下，仍然不甘地开始谋算起下一次的行动。

二月十五，花朝落下帷幕过去三天，京城之中一派喜气洋洋之时，东都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朝中兵马撞了东都那厚厚的城门，已经是攻了进去。

虽说还在巷战之中，但这消息还是足够振奋心的。

陈靖柔借着一系列的战斗，用成绩说话，那些反对过她的大臣脸上自然不好看，还有在固执声称“行军打仗的将士才是大功，个别的将领凭一之力最多就是小功”……

陈靖柔不会在意这些。

在她送回的秘密信函之中，分毫没有给自己添砖加瓦挣功劳，反而十分客观地陈述了一个知道的为数不多的事实:韧根本就没有奋力抵抗。

王元昭不觉得好笑，只认为那疯魔。

但那样的疯魔又并不太叫他讨厌。

早在查抄府的时候，王元昭就在韧未及带走的宝箱之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原本听说韧将他自己关在书房中沉迷作画，他还半信半疑。可从陈靖柔的书信看来，这事却是真的。

东都什么都不缺，缺的唯独只是上品的画纸，韧一就消耗掉了其中大半。

他的《美江山图》，马上就要完成了。

宽二尺半，长三丈的画作，他从之前陆续画起，已经画了好几年。

炮火连天之下，他恼怒地往耳朵里塞了东西，尽量阻绝噪音。

有这样一个统帅，军心又怎么不涣散！？

用陈靖柔的话说，并不是她能力多么强大，而是对方太过不把自己生死当回事了。

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