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人老

:“你歇一会儿。”

张永年毕竟只是副手，只要白樘还是府官，这事便不可怕。财能通神，她也不缺脉，要摆平这事，又有什么难？说句不中听的，这事不过就只是大过年的徒添晦气罢了。

不过是想看看，她不动弹，那陆靖远接下去打算做什么了。

陆靖远也没想别的，最初的想的也不过是想叫林茜檀这个罪魁祸首到他妹妹的坟茔前磕认错罢了。他不是没想过用见血的法子，可他陆家根基太薄，根本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打手能够绑的。况且那也是知法犯法。

“这陆家，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一些。”皇后宫中，听着外面打听来的事，魏嘉音的心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一时之间倒是说不清究竟是因为林茜檀倒霉，还是因为陆家不自量力。

林茜檀再怎么爹不疼，没娘，那也是楚家正儿八经的儿媳。

他陆靖远凭什么会觉得，用两个店面就能动？

陆靖远当然没想着这么简单。只是他听到的说法是，林茜檀是个在楚家没有根基的。

这也不能全部怪他。江宁娘出门，一律不会考虑怎么给林茜檀留脸面。而楚绛先前处于各种原因，又主动疏远林茜檀，不免会给不知内的外造成一种错觉了。

看来是他幼稚了。

陆靖远将晴川留下的一支簪子握在手里，簪子镶嵌了宝玉，质地一般。若是林茜檀在跟前，看到那根簪子，大概会认出来，那是晴川离府的时候，她送给她权当最后一份主仆义了。

林茜檀听说，陆靖远成了东山侯府常客，时常登门，林权并不甘心将自己的位置拱手让，两一拍即合，几天之内见了多次。

陆靖远是林栋在大理寺有力的竞争对手，敌的敌就是朋友。

到京城里的雪停下来的时候，东都那里的战斗也告一段落了。

大雪封路，河面上也渐渐结了一层冰，运河在偏南方，虽然不至于整个河段结冰，却也明显比起夏的时候少了船只。

十二月初，白樘病体初遇，回到衙门的时候，林茜檀店铺那事便也告了一段落。

张永年被莫名其妙降职一等，自然没办法再手到林茜檀的事里去，陆靖远心惊之余，一时之间不敢再擅自行动了。

要知道，张永年官声一向不错，也有背景，就这么被整了下去……

林权于是发现，前段时经常登门的陆靖远不再来访，他还指望着托他一个力，帮他和林栋竞争呢。

伴随着沈氏的去世，林家就连维持原本的太平幻像都做不到了。林阳德的身子迅速地衰退，到了十二月的时候，已经比起年初的时候瘦了一大圈。

有开玩笑说，林家这是才办完丧事，恐怕又要再办一场了。

林茜檀挑了初八这么一个天气晴朗的子，回了一趟侯府。借着看望林阳德，又设法在林权的书房里搜刮一通，林权就连自己书房里少了书本也不知道。林茜檀只是觉得，与其让林权到时候被林栋赶出去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带走，不如由她回收了。

林茜檀自然在林家见到了薇和林碧香。

林权抑郁之下，再纳两房小妾。薇到了年纪，不免“老珠黄”，难以竞争，黯然销魂之下又更添清瘦，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怨色。

反倒是做儿的那个半点没有死了丈夫的忧愁，在娘家休养得水润水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回娘家度假。

她比起昔四皇子府其他的姬妾过得可是滋润了许多。

薇趁机和林茜檀提起一些要求，林茜檀当面拒绝，薇的脸色便有一些难看。想当年林茜檀还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她何时这么低声下气？

现在，她碰到个谁都要看脸色。

林茜檀笑着起身，也不管薇高兴不高兴。

离开许久，再回来薇这地方，变化实在不小。

林茜檀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薇这院子总是花团锦簇的。不像如今，又是一年年关近，地上的落叶都没有被清扫净，还有婆子倚老卖老的不活。

林茜檀知道，各家各户都有一些仆是祖祖辈辈伺候主家的，这些和嫁进来的媳完全没有利益关联，听不听话是全看这个媳得不得势的。

这些，见到林茜檀尚且还知道点哈腰，对薇却没有什么好脸色。薇忍辱许久，却没有办法发作。她所剩的，就只是个林三夫的名了。

韧的事，还是给了薇致命的打击。韧离开京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蔷和薇两个的死活。

蔷倒罢了，反正天隆帝一出事，她横竖要么一死了之，要么就是被软禁。不像薇，看着比蔷好，实则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茜檀在薇的院子里待得有些腻，正好外有丫进来说楚绛来了。林茜檀看林碧香那一副熬不住的躁动模样就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装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