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放下

等到桌上只剩下两个的时候，杜娘子抿了酒，这才悠悠叹了气，感叹道：“等明儿个这消息传出去，这阁里的生意就要冷清大半啦。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林钰闻言便笑了，“可不是，毕竟这可是杜娘子的摇钱树走了。”

杜鸳鸳闻言就一手叉腰，一手过来点住了她的脑门，怒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娘这两年白对你好了！说走就要走……”

林钰随她戳，只执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才道：“那鸳鸳姐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走？”

杜鸳鸳一时没听明白，端着酒杯的手一时就顿住了，抬眸看向林钰，问道：“我走？往哪里走？”

林钰闻言掩唇一笑，“鸳鸳姐你还和我装傻？那你倒是说说，你还要让霍九爷等你到什么时候啊？”

听她忽然提到霍天行，杜鸳鸳手一抖，杯中的酒险些撒掉了一半，还好林钰手疾眼快过来帮她扶住了，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杜鸳鸳放下了手，眼眸垂了下来，这才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钰又是一笑，仰饮尽了杯中酒，这才摩挲着手上的杯子，直言道：“明明就是郎有，妾也有意，不知鸳鸳姐你还要逃避到何时？非得等到郎另觅他欢的时候，你才晓得追悔，晓得不甘心吗？”

“我……”

看着一向直爽泼辣的杜娘子，咬着唇，似有话难言的模样，林钰也不等她再开，继续直截了当地道：“我知道鸳鸳姐你在顾虑什么，无非就是觉得你们身份云泥之别，你还比他大了几岁，可这些他一个贵门公子都不在乎，你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再说了，他没跟你说过他是想对你明媒正娶吗？倘若这只是想寻你做他的外室，又或是想让你进门做妾，那今我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多这个嘴。毕竟那总是要矮别一，仰他鼻息才能生存。”

“可你现在若是真肯点进他霍九的门，他就敢与你承诺往后他的后院都是你来自主，就这样，你还怕什么？”

杜鸳鸳微微垂下，放在膝的手不自觉地就握紧了起来，林钰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声音苦涩地开道：“我不是怕我自己怎么，我只是，只是怕他，怕别会在背后笑话他，怕他因为执意要娶我就在家里失了势力，我，我更怕他会后悔……”

听着杜鸳鸳到后来似是染上了泪意的声音，林钰轻轻叹息了一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这才道：“虽然我觉得霍天行这的子当真是讨厌得很，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绝顶聪明之，就这样一个聪明，你觉得你顾虑的那些事，他就没考虑过吗？”

“既然他什么都想过了，这还要提出来娶你，你何不就遂了他的意？也遂了你自己的意？生匆匆几十年，何必让自己过的这样不快活呢？喜欢就在一起，他不喜欢了，他后悔了，那就不在一起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像是丢了件珍的首饰罢了。起码你曾经得到过他，你曾经为此心悦过，不是吗？难道你还非得等到你年老色衰，白发苍苍的时候，再回想起当年那个俊俏郎君，后悔不迭，自己当初怎么就没从了他呢？”

这话到后来，忍不住就把杜鸳鸳逗得涕为笑，她抬手就轻推了林钰肩膀一下，嗔道：“好好的大姑娘，怎么净说些不正经的话！”

林钰闻言故意暧昧一笑，而后朝她眨了眨眼，就接着道：“这算什么不正经啊。你要听了我的话，得了这个俏郎君，才算是不吃亏呢！”

杜鸳鸳被她说得面颊飞红，忍不住就要过来掐她的腰，两笑闹了一阵，又好生喝了一会儿酒，顾念着林钰明天清早还要赶路，杜鸳鸳这才嚷着散席，而后两都嬉笑着由贴身丫鬟扶着，摇摇晃晃回了闺房。

第二天一早，林钰便离开了绛云阁。

绛云阁历来的规矩，姑娘走的时候自己走，饯别只在天晚上，等到第二天的升起，这姑娘就是个自由了，以往种种，皆可抛在身后，往后就是全新的生活了。

出了闽州城，林钰掀开马车车帘，朝身后的那座城再望去了一眼，回想往事种种，心底里不自觉最后再叹了气，而后她笑了笑，便放下了帘子，彻底将这座城抛在了身后。

六月下旬的时候，她先来到了番禺城，找霍天行面谈了一番，她这才折向，赶在了沿海一波大风大雨来临之前，往西北方而去。

沿海的这场大风雨一直持续到了六月底，而此时的河西，依旧烈当空，半点儿风雨欲来的意思都没有。

这几个月来傅玄毅尤其地忙碌，毕竟是袭封的一年就遇上了这样的灾年，他不仅要忙着河西里外的军务，时刻警惕着北蛮，以及姚天叙和丁家的余党出来作，还得统筹安排接下来的赈灾适宜，同时得兼顾着安稳民心，保证境内的平稳，免得流言四起，百姓们跟着心惶惶。

好在河西近两年的粮仓都还算充裕，这一年来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