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晚你最亮

自由舞曲之后，进行队列集体舞，这是宴会的第一个高，再往后，前面两个阶段表现最好的几对舞伴番进行双独舞，通过观众的掌声和喝彩自然选出表现最好的一对或两对，进行最后的表演，这是宴会的第二个高。舞曲的间隙，宴会的举办者或是受邀前来的重量级宾客可以发表讲演，也可以组织诸如募捐、求婚等特定主题的活动。

大多数宴会，出席者自带舞伴，而像今天这样的欢迎宴会，远道而来的师生男多少，这就需要主办方做相应的安排。偌大的自由洛林运河工业区，投运转的工厂已有二十余家，其中不乏工较多或是以工为主的，譬如被装厂、化工厂、模椇厂。除了自带伴的男士，此次联合工会还邀请了50位未婚男，有工程师、技术员还有索姆索纳斯城的教师、医护员等等，使得这场宴会的男比例总体上达到平衡，也为这些年轻男提供了一个相识相的契机。

跟老战友、新伙伴们寒暄之后，魏斯在群中找到了还在用餐的小杨教授，端着酒杯走了过去，孰料那位“学院最年轻一级助教”抢先一步坐到了她旁边，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话。出于最基本的礼仪，魏斯没法在小杨教授吃饭的时候将她“劫”走，这一晃，旁边有位姑娘主动过来邀舞。

战争期间，魏斯大伤小伤不断，数度濒临死亡，这种强烈的刺激不仅出了潜能，亦让他“恢复”了不少记忆。眼前这位艳丽的姑娘，在记忆处能够找出对应的片段，她名叫卡米莉亚-奥纳尔，是索姆索纳斯少年合唱团认识的，少年时期似乎有过一段朦胧的暧昧——准确的说，是男方追求方，方出题考验，结果男方没有通过，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既然是要相识，又是方主动邀舞，魏斯不好拒绝，再说小杨教授一时半会难以“脱身”，没准同样处于礼貌，会跟邓尔茨跳上一曲，于是与之一道进了跳舞的队伍。这一曲慢节奏的双集体舞只是开场热身，气氛还不热烈，大家也都保持着礼节的舞姿。

姑娘面带微笑，用甜甜的声音对魏斯说：“我离家多年，去了自由城的瑟达美术学院求学，最近才回索姆索纳斯，在公立中学教美术。”

“哦！自由城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想到回这偏僻的小城市来？”魏斯顺说道。

“想家了！”姑娘回答说，“反正在外求学期间，也没有遇到有缘，因为牵挂家中父母姊妹，战争一结束就想着尽早回来。你呢？听说也还没成婚？你可是战争时期的大英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是不是眼光变高了，普通根本看不上啊？”

上来打个招呼就问这些问题，作为年轻未婚已经是够主动了，可惜魏斯已经不是当年的龙-克伦伯-海森了，他礼貌地笑了笑：“缘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吧！”

这位奥纳尔小姐冲着他莞尔一笑：“该不会是太念旧吧？”

“有些，有些事，错过就错过了，不必遗憾，不必懊恼，走好脚下路，珍惜身边……”这般大道理说到嘴边，魏斯突然楞了一下，他扭张望，本意是瞧瞧小杨教授那边怎么样了，却瞥见尼古拉跟一位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长发姑娘在跳舞。那姑娘穿着一袭惹眼的火红长裙，金发碧眼、浓妆艳抹、收腰挤凶，热辣非常。

洛丽塔-韦尔夫，魏斯的“前友”，一个过于奔放和博的子。她算是索姆索纳斯乃至洛林中东部地区的际花，作为谁的伴加这场宴会不足为，怪的是她居然搭上了尼古拉！噢，对了，贝拉的成礼那天她也在，算是跟尼古拉有过一面之缘。按说她应该是不知道尼古拉的真实身份，所以极尽妩媚之态……啧啧！

奥纳尔小姐以为魏斯在看洛丽塔，愤愤然地说：“时间能让看清一个的真面目，这话真是不错。有些，谁来都可以贴上去，真是厚颜无耻！”

有关洛丽塔的故事，用来出版一部言小说应该是绰绰有余的，特别是战争时期，她还跟诺曼军官扯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她毕竟只是个普通，既没有利用诺曼给予的权力压迫、祸害同胞，也没有出卖报机密什么的，战后接受报和安全部门的讯问、调查，结果也没有受到制裁和惩处，只是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又重新活跃起来，进出各种场合，跟各色男厮混……魏斯与之已无任何往，虽厌恶她这种混的生活方式，但出于做最基本的原则，他不会在别面前对她评论足，更不至于恶语相向。

见魏斯没有答话，奥纳尔小姐可能以为自己刚刚所说确实切中要害，不免对魏斯生出了失望之。一曲舞罢，魏斯没有主动邀她再跳，而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扭便走开了。

魏斯转过身去找小杨教授，她和“学院最年轻一级助教”还坐在那里，后者看样子是想等她去跳舞，但这个时候一位学生走了过去，“不合时宜”地邀请他跳舞，这家伙虽然很不愿，出于礼节，还是应下了。邓尔茨走后，又有个高高瘦瘦的男学生凑过去，看样子是想请小杨教授跳舞，但她笑着指指面前的盘子，大概是说她还在吃东西，晚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