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杀鸡用牛刀

以那样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付出了这么多，实在不甘于接受失败，哪怕以自己的牺牲换取多数的生存，心里也会痛快一些。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埃泽森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敌的洛林军事总督是血浓于水的同胞兄弟，但上次会面，已经是顾及手足之的让步。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心血，忍受了多少屈辱和孤独，这样的经历，怎可能心慈手软？退一步说，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即便在洛林也不一定有一手遮天的权利，纵使他念及旧，诺曼军队在这里损失了这么多马，能凭一个的话轻易的算了？

此刻，雪林上方，离地千余尺的高度，诺曼帝国的“塞德林茨堡”号战舰已经停止下降。经过了连番击，所有向下的火炮都冒着腾腾热气，而在战舰侧舷，一个宛如宝石的玻璃舱室里，两位梳着漂亮小马尾的年轻男子各自捧着一杯热茶，如同在剧院包厢看戏一般注视着坑坑洼洼的地面。

“一群不自量力的糯虫！区区几百号，居然有勇气跟诺曼军队抗衡！”高高在上的霍亨斯陶芬皇族成员，帝国第三顺位继承拉斯王子，以他一如既往的傲慢姿态作出评论。

“殿下，可别小看这些糯虫啊！他们让我们两任军事总督寝食难安，而且前前后后毙伤了我们上千士兵，让我们额外耗费了大量物资，甚至把我们锐的陆战部队牵制了很长一段时间。能够组织这样一场抵抗战争，克伦伯-海森家族的那个年轻不简单呐！”

诺曼帝国东线部队的三大指挥官之一，来自塞德林茨家族的阿尔维斯-霍克，心平静气地回应说。

拉斯王子轻啜了茶：“能在兵棋推演中侥幸胜过你的，前前后后也不超过10个，克伦伯-海森家族就有两个，真是有意思！”

阿尔维斯耸了耸肩：“不得不承认，他们很聪明，在军事方面有非凡的天赋，如果都能为殿下所用，那自然是极好的。”

“所以，你选择洛林，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洛林征服者，嗯？”拉斯王子问道。

“不，这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阿尔维斯回答说，“事实上，殿下，请原谅我这追求完美的偏执。洛林，是敌最意想不到，也是最适合我们布局的区域。我们要在这里，完美逆转这场战争！完美塑造您力挽狂澜的英雄形象！”

拉斯王子微微一笑：“我是们心目中的英雄，而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是当今诺曼帝国的第一战！”

阿尔维斯却没有一丁点儿高兴的表，他语气低沉地说：“奥鲁瓦公爵、勒布莱登公爵、法布莱斯特元帅……那些赫赫有名的帝国战，无不是在血与火的熔炼中登上生巅峰，在他们指挥的战役中，阵亡者的数量累计到了几十万、上百万，而我担任第一指挥官的战役屈指可数，我的战绩册上，算起来恐怕还没有十万条命。所以，很多都觉得我是靠塞德林茨家族的影响力才走到这一步，兵棋推演的本事，不算是真本事，而我赢得的那些胜利，都是以强虐弱，随便换一名将军来都能赢，而且赢得更轻松。”

拉斯王子走到钢架构造的玻璃窗前，似在看景，又像是在看自己的倒影：“还记得夸斯帕拉大师教我们的第二课吧？真正的强者，根本不必在意别的看法！”

“好吧！强者的哲学，一面是无尽的强大，一面是无尽的孤独。”阿尔维斯应道。

拉斯王子昂首道：“成大事者，必须有足够的耐心……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在孤独的尽登顶，站在世面前，接受万众膜拜！”

这时，两身后的舱门被敲响。得到允许之后，一名衣装齐整的军官进来报告说：“地面部队已经进树林，帕尔-比德根森将军请示，是否派皇家陆战队投战斗？”

拉斯王子两手背在身后，没打算作答，而阿尔维斯略作考虑：“舰炮支援加上地面部队扫，对付敌的游击队应该绰绰有余。让他们做好准备，再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