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可抗拒的宿命

追猎，抵抗战士们时而像耗子一样在地道里奔跑，时而如羚羊般在山林中奔行，当他们带着飞行员和身份特殊的同行者抵达抵抗武装的秘密营地，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作为洛林抵抗组织的牵，魏斯已经先一步来到这处营地，等待联邦军方所说的“特殊先生”。虽然隐隐有所预料，但一见面，他还是满脸惊讶地摊开手：“我的天啊，居然是你，布鲁克斯……”

一晃眼已经过了三年，站在魏斯跟前的这位中年男子，跟初次见面相比，不仅老态初现，而且冷厉和刚硬的气质也不再外露，此时一身平民装束，狡黠粗野的姿态，为他增添了几分市井的气息，使之在众之中不那么惹眼。

他主动上前，跟魏斯来了个礼节的拥抱：“是的，是我，我还活着，对此感到意外？”

魏斯笑着摇摇，因为对方没有佩戴军衔标识，也没有出示证件，他不知道这个花工艺是原地踏步还是高升了，是呆在原部门还是改换岗位了，所以做了个好的表：“您现在是……”

“战争报二处，中校报官。”

“依然隶属于军事报部？”

“可以这么理解吧！”布鲁克斯回答道，“但严格来讲，报机构改组后，旧的军事报部已经不复存在了。”

以魏斯的军阶和身份，通常不会接触到秘的报组织，更不会了解到它的内部构造和运作方式。他双手叉腰，点点：“虽说有些冒昧，但眼下是战争时期，一切都要谨慎……上级指派您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书面的东西吧！”

布鲁克斯却不急着拿出证明其身份和任务的家伙来，而是背着手，似笑非笑第看着魏斯：“短短三年，昔的学员克伦伯-海森，如今已经是大名鼎鼎的游击上校了，这样的变化真是令刮目相看啊！或许，克伦伯-海森家族原本就有军事方面的优良基因吧！”

魏斯的表立即严肃起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布鲁克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魏斯到一边私聊。避开飞行员以及抵抗组织的成员们，两来到一个单独的隔间。在这里，布鲁克斯从上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质地的信封，不紧不慢地放在魏斯面前，坐等魏斯拆开这个用火漆密封的信封并看过里面的文件后，摊开手道：“如您所说，现在是战争时期，凡事都要谨慎——按照管理，这份东西经您看过之后，必须就地销毁，不留痕迹。”

这份文件所述内容，跟抵抗组织此前从军方得到的指令一致，表明布鲁克斯确是奉命来到洛林组织开展报工作。如果军方报部门能够在洛林敌占区建立起严密而有效的报网络，抵抗组织进可以做到事半功倍，退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当然是极大的利好。

魏斯没有犹豫，直接将信封连同文件丢进炉子里烧掉，然后来到布鲁克斯面前，跟他一样坐在椅子上。

“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身份的变化，使得布鲁克斯不再像从前那样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魏斯，谦和的吻背后，是小心翼翼的打量和观察。

“在克伦伯-海森家族的历史上，出现过不少了不起的物，对此您肯定比我更清楚。特别是您这一代，直系成员中就出了两位优秀才。”

“你有泽的消息？”魏斯紧紧皱起了眉。

“也许我知道的未必有您多……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说到这里，布鲁克斯又拿出了过去那种故弄玄虚的腔调。

魏斯吸了一气：“贝拉卡瑟隘之战，一个意外的机会，我看到了他——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

布鲁克斯轻笑了一声：“贝拉卡瑟隘之战，没错，据我们所知，他确实参加了那场战役，而且差点为诺曼帝国立下了不起的战功。他肯定不会想到，让他功败垂成的，居然会是他的亲弟弟，更没有想到，你们不久后又在奥城站在了对立面，只是这一次，他成为了胜利者，由此获得了诺曼帝国高层的奖励，被任命为奥城军事总督。再后来，你成了洛林抵抗运动的核心组织者，成了整个阿尔斯特自由联邦的英雄，而他也被诺曼调来担任洛林占领区的军事总督，全权指挥洛林地区的诺曼驻军，负责镇压和清除抵抗武装。洛林，是你们克伦伯-海森家族的故土，是你们的根基所在，而你们这对同根同源的手足兄弟，在这里成为了矛对盾的敌手，要说啊，命运真是太残酷了，不是么？”

对于布鲁克斯的反问，魏斯没有应声，而是陷了长久的沉默。

这，就是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