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屈的抗争

斯便知道况不妙，他别无选择，飞在空中的时候，果断拔掉菠米弹的保险扣环，拼了命将它甩向了诺曼士兵较为靠拢的位置，本想顺势喊一声“趴下”，可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间失去了喊叫的气力。

霎时间，耳边枪声大作，菠米弹的炸声紧接着袭来，整个世界都发生了扭曲。也许过了三五秒，也许过了七八秒，待意识从摔倒产生的剧烈震中恢复过来，魏斯挣扎着爬起来，猛地冲向距离最近的敌，避开寒光闪闪的刺刀，肩膀撞上这名诺曼士兵的腹部，腿脚疯狂使力，愣是在身材和力量不占优势的况下将这顶翻过去。两滚在地上，相互厮打，拳、手肘、膝盖甚至脑门都成了攻击武器，时而力量占据上风，时而技巧发挥作用。黑灯瞎火之中，手脚忙之下，魏斯抓起一块方砖，狠狠拍在了对方面门上，这下一击KO！

残酷的战场上，杀和被杀都是常态，而魏斯已然习惯了这一切。侥幸掉这名魁梧的诺曼士兵后，他晕乎乎的爬了起来，却发现这场混战已近尾声，幸存下来的几名联邦军士兵正挨个掉那些仍在跟同伴扭打的诺曼，然后将活着的同伴拉起来。

魏斯顾不上脑袋和四肢的痛处，一边大喘气，一边从背上卸下步枪，好家伙，狙击镜被整了个碎的坏，他没有犹豫，直接端起步枪，装弹上膛，把近旁一个还在挣扎的诺曼士兵轰了个胸前开。

枪响过后，魏斯抬起，看到诺米斯中尉站在不远处，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瞪着自己。于是道：“别这样看着我！如果我是叛徒，犯不着这样跟诺曼拼杀！”

诺米斯中尉大喘着气：“你说的没错！如果诺曼是你故意引来的，你不会这么！”

理解的话不需要多么动听，三言两语就足以让死而无憾。魏斯环顾左右，15个躲在废墟里伺机突围的联邦军官兵，活下来的只有7，不但个个带伤，还有2伤势较重。再看远一些的地方，一队队诺曼士兵正从各个方向围拢过来。以这样的形势，全身而退的概率，恐怕十不足一。

审视了现实处境，魏斯垂下枪，对诺米斯中尉道：“抱歉，我以为我能帮你们，现在看来，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中尉走到跟前，一边往手枪里装子弹，一边反问：“就这样放弃了？连搏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我是宁可战死，也不愿被诺曼俘虏的！”

这话既是刺激，也是提醒。魏斯眯起眼睛，在这遍布废墟的街道搜寻，但是，他渴望的迹没有出现——除了露天战俘营那边有绿色虚影，这附近的活物就只有诺曼。不过，他无视环境的“雷达”也不是毫无收获。视线中有十几队诺曼士兵正循着战斗的声响赶来，等他们靠近，这里自然会被围得水泄不通，可眼下他们有前有后、有快有慢，看似无机可乘的包围圈实则漏颇多，只要借着夜幕掩护，悄悄穿过敌军之间的空隙，还是有机会突围出去，找机会进下水道或重新寻找临时隐蔽所。

既然眼下还有一线脱逃机会，魏斯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低吼一声“跟我走”，端着步枪往西疾走。这个方向，敌相对更少，且是逆向思维——经由城东和城南较容易返回联邦军队控制区，而城北和城西所向皆为诺曼军队占领区。

魏斯没多犹豫，诺米斯中尉也果断选择了继续信任这个此前素未谋面的同僚。在他们两的带领下，幸存下来的联邦军士兵们相互搀扶着，在遍布建筑废墟的街区以不规则的路线移动，时而直行，时而绕走，时而掩蔽。不多会儿，城区中心地带上空飞来两艘诺曼战舰，它们打开探照灯，朝先前发生战斗的区域投下炫目的光柱，但那里满地尸骸，一个活着的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