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送钟

一处石榴花花掩映的花厅当中，琴声悠扬婉转。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四下里清香徐来，几个娇俏的婢轻轻走过，身上钗环相击，发出风铃般的声响。

在饿殍遍地、赤地千里的京西，此处却幽雅清净得不似间。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叟，一袭薄衫，斜倚在胡床之上，身后两个婢摇着蒲扇，使得那原本凉的大厅之内，又多了一凉风。案陈设着新鲜的荔枝，那老叟拈了一颗正朝中放，一双浑浊的三角眼却一眨不眨的望着琴案后正在抚弦的倩影。

那抚琴的子，一青丝松松挽着，垂洒在肩，光可鉴，一双秀目之中波光流转，显得十分妩媚。

这子不是别，正是翡翠楼的花魁舞月姑娘，也是洛阳城最出名最贵的青楼姑娘，非百贯不可请其出门。

那老叟正是京西北路第一粮商，也是河南府第一富商，老公相蔡京的亲家，程府的现任家主程节。

“启禀老官，钦差大求见。”

程节虽然六十有四，但是某些方面宝刀未老，正色眯眯的望着那舞月姑娘出，突然听得管家这一声呼喊，手中的荔枝一不留心便跌落在案几上。

不过他也算是大风大过来的，瞬间便恢复了镇静，冷声问道：“老的，还是小的？”

钦差有两个，赵皓为主，徐处仁为副手，也算是钦差。

“是那小钦差。”

程节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这小钦差不讲究呐……”

管家色迟疑的问道：“老官的意思是不见？”

程节面露不悦之色道；“你没有眼色……若是其他来，或可不见，这小钦差好歹是宗室子弟，不可不见啊，以贵宾之礼，请正厅罢。”

眼见得管家转身离去，程节又摆手道：“都撤了罢。”

等到厅内只剩下几名心腹家时，程节的色变得严肃起来，喃喃的说道：“这小钦差，居然舍得屈尊登门拜访，要么极其难缠，要么便是不谙世事……杜公才让老夫提防此，看来前者的可能更大些。”

……

程府的虽然面积比不上杜公才的府邸，却是花木叠石、碧水楼阁，应有尽有，如同刺绣一般，结构巧，美美奂。

随着管家的指引，赵皓在方百花、梁红玉和一锦衣卫簇拥之下，穿过几处亭台水榭、假山叠翠，曲曲折折来到程府客厅前。

尚未到大厅门，一名衣饰华丽的老叟已然出厅相迎，满脸堆笑道：“不知钦差大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赵皓冷眼望了那老叟一眼，便如同见到一只成的老狐狸一般，虽然是满脸的笑吟吟，却是皮笑不笑那种，满满的市侩虚伪，又带着几分轻视之意，不觉眉微微一皱：“老先生不客气。”

在程节热迎接下，跟着他到了客厅门，离着厅门还有两三尺的距离，紧闭着的中间四扇厅门便无声的缓缓打开，一清凉之气迎面扑来，赵皓只觉全身一阵清爽，这种感觉在烈之下行走之后，尤为明显。

赵皓也不客气，率先踏大厅。只见这大厅极是轩敞，抬迎面先看到一个青底大匾，上书“紫华富贵”四个鎏金大字，后有一行小字：‘政和六年，书赠亲家翁程公节’，那字一笔一划如断金切玉，七八分似赵佶的瘦金体，落款正是当朝老公相蔡京。

匾额下是大紫檀雕螭案，地下是两溜十六张楠木椅，中间是名贵的羊绒地毯。至于一应摆设，皆是贵重莫名。屋内四角又放置着大块的冰块，使得原本凉的大厅愈发凉爽，这种感觉怕是可媲美后世的空调房。

两在客厅正中的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分别坐定，两名身形婀娜多姿的婢上前上茶。便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程节微微笑道：“明前龙井儿红，宫廷贡品，民之珍藏，还请钦差大慢用。”

那茶叶扁平光滑挺直，色泽绿光润，香气鲜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呈朵。清明节前采制的龙井茶简称明前龙井，美称儿红，是西湖龙井中的极品。

程节虽然满面带笑，语气之中明显带着张扬的味道。

赵皓淡然一笑，揭开轻轻的喝了一：“好茶，果然好茶，本侯离开江宁老家近一年，许久没饮过明前龙井了。”

程节一楞，蓦地想起这厮府上是富甲江南的富商，又是唯一嫡子，明前龙井这玩意虽然极其珍贵，但是在赵府并不算得什么。

尴尬之下，急忙又捏起一颗冰镇的荔枝，正要说什么，却见赵皓也捏起了一颗荔枝，笑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知是荔枝来，果然是荔枝中的极品。”

程节半截话被噎住，脸色顿时一变，此刻才生生醒悟在这厮面前炫富张扬的确不是地儿，江宁赵府的财富实力，只怕是比起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尴尬之色只是一闪而过，程节揭开茶杯盖，抿了一，这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