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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其道，互相攻伐，就连皇帝的命令都从不奉召。安格鲁远在千里之外，想要拿出打动他们的筹码，很难。”
少
淡淡地说：“更何况，除了和西方诸国来往密切的云楼氏之外，又有哪一家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拿祖宗的血脉与夷
做
易？”
“哦？”
麦克斯韦笑起来：“难道云楼氏就不怕千夫所指、祖先震怒，苍天降下报应么？”
在长桌之后，云楼官员们的面色骤变，浮现出一丝掩盖不住的恼怒。
确实，以祖宗血脉与夷易，传出去之后定然是莫大的耻辱和难堪。为此，云楼也做好了被千夫所指的准备，可现在，最先嘲笑他们的不是其他的‘龙脉九姓’，而是原定的‘盟友’！这又是何等的可笑？
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针一样地刺
了他们薄弱的面皮中，激得他们面目通红，眼愤怒。
可在那些愤怒的凝视中，却传来了少清冷的声音。
“诸位，冷静些，麦克斯韦先生说的不无道理。”
白发地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了麦克斯韦所说的话：“此事若是传出，我云楼城定然会遭到列国耻笑，千夫所指。
若是先祖震怒，真的降下报应，也是自作自受而已。
——但，那又如何？”
一片死寂，所有都错愕地凝视着少。
麦克斯韦诧异抬起
，看着少的眼，像是看到了什么，脸上挂着的‘和蔼’笑容就渐渐地凝固。
像是心中有火焰被点燃了，少终于抬起了眼瞳。那一双淡漠的眼中，仿佛有烈
的万丈光芒，令不敢直视。
下意识地，麦克斯韦从椅子上直起身来，眼中的嬉笑消散了。
他说，“公主的话，在下有些听不懂了。”
“这是出使西方之前，父亲曾经对我讲过的道理。在此，只是转述而已。”
少轻声说，“——生百年，如白驹过隙。朝华易逝，常有时不我待之感。若是想要有一番作为，便不能死守规矩。既然胸怀天下的话，那就当有鼎革之意，百无禁忌。
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天变不足畏！”
－
许久之后，漫长的会议终于终结。
目送着少的背影在拥簇下离去，麦克斯韦依旧坐在椅子上。
他抽着烟卷，眼困倦。
“喂，麦克斯韦。”牛顿撇了他一眼，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麦克斯韦回忆着少的眼瞳，轻声叹息：“‘祖宗不足法，天变不足畏，言不足恤’？
这么简单地就将先祖、公理和道德统统踩到脚下去啦……究竟是多可怕的狼子野心，才能够把这种话来讲的理所当然呢？这一次恐怕要糟糕了，这样的我有些搞不定呐。”
“这么多年了，你搞得定皇室，搞得定国会，搞得定那群贵族，还搞得定预算……现在你开始觉得觉得自己搞不定一个小孩儿了？”
牛顿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老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敢确定——我究竟是在和谁谈判呢？”
麦克斯韦挠着：“那些话是她的想法么？还是云楼庆舒的意思？我总觉得和我对话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欲壑难填的
魂。
这些年来，所有都说，云楼庆舒有个好儿。可现在我才明白，那个家伙从来没有把她当儿看待。他需要的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他叹了
气：“真是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
“所以说，你们这群疯子是一点都不懂得生乐趣的啊！”
麦克斯韦叹了气，无奈地摇：“你盯着她看了一下午了，却一直在想着将她应该像是小白鼠一样绑在你的手术台上。你说是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牛顿，她是个孩子啊！她才十六岁吧？
你有仔细看过她得眼睛么？她得眼睛是漆黑得，像是黑色的珍珠一样，带着孤独的光……真漂亮啊，看着就让心里喜欢。
这么好的孩儿，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花园和童话里，像是莲花一样。可是却有将她做成了一件工具。而且为了自己的霸业，三年后要将她嫁给一个弱智……”
“真他妈的可惜啊。”
他掐灭了烟卷，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