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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斯默默地想，但他随即心中一动。
不对。
如果克罗艾希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件事，那根本不必等到……
“谁发现了问题？”
王子不动声色地问道：“单凭一个小
孩的回忆，你们什么都不能确认。”
查曼王沉默了整整三秒。
久得泰尔斯都忍不住蹙眉。
这一次，查曼·伦
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远方飘来，又像是害怕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婴儿：“是哈罗德。”
泰尔斯一怔。
“哈罗德？”
等等，他是说……
国王发出
绪不明的冷笑，像是悲凉，又像愤怒。
“当年苏里尔王子遇刺的时候，我的哥哥，哈罗德·伦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
当然，刺客就藏在他的队伍里，记得吗？”
查曼王的声音慢慢恢复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别家的事：
“哈罗德曾经跟我描述过那场悲剧：王子浑身是血地倒在马车里，尸身冰冷，他的贴身卫士则抱着王子妃的遗体，跪在马车外，看着她怀里的婴，哭得撕心裂肺。”
泰尔斯没有说话。
伦冷笑一声：“以拉萨对这个细节很有感兴趣：当年的白刃卫队，后来的从事官迈尔克勋爵，为何看上去更加在意王子妃？”
王子色一凛，他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顺着这根线，以拉萨还发现：选王之后，大公登上了宝座，但在过去十二年里兢兢业业守护着沃尔顿小姐，本该继续用生命守护龙霄城的迈尔克从事官却从此失踪，六年里，就连艾希也不知道她父亲的去处，好像他一夕之间心灰意冷，放弃了所有，包括他的刃誓和忠诚。”
国王的话在继续：
“很快，他找到了更多：英灵宫里某个区域的一部分仆和卫兵，都在六年前的灾祸降临里或失踪或遇难，一个不剩，而他们恰好是那位大公阁下，也就是那名婴的近侍。”
“以拉萨·坎比达子爵，”泰尔斯叹了一
气：“这就是为什么们叫他‘夜隼’？很有道理，擅长在常都不甚在意的
沉黑夜里，睁眼捕猎？”
国王摇摇
，并不接话。
“以拉萨做了个大胆的猜想，克罗艾希为此揍了他三次：现任的龙霄城大公不是她父亲的儿，而是那位迈尔克从事官的血脉。”
查曼王的眼里
出可怕的寒光：“我猜，为了保护血脉的秘密，里斯班摄政已经让他永远消失了？”
很好。
他不知道。
泰尔斯默默地告诉自己：他只知道一半的真相。
他只知道阿莱克斯。
但他不知道小滑，不知道塞尔玛。
“居然这样发现了真相，”泰尔斯一脸痛苦地揉搓着自己的额，貌似无奈地道：“你的手下真是才济济。”
国王轻轻地抓起身旁的佩剑。
“终于，我明白了那两个疑点的答案：在婚约之外，为了取信和引诱你们，努恩王一定给了你们更多，给了你们一个足以毁灭龙霄城和沃尔顿，让里斯班那样的心腹重臣也忌惮三分的筹码，让永星城哪怕在努恩王身故后，仍然可以遥制不安分的龙霄城。”
“而你们对此相当满意。”
查曼王摇摇，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得意：“我想，这就是红巫背叛先王的原因之一：尽管她从未承认。”
泰尔斯地叹出一气。
战场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这是个能同时消除龙霄城大公正统
，也削弱共举国王合法的秘密，我们握着彼此的弱点，”泰尔斯淡然道：“我猜，你想拉拢龙霄城？站在你的一方，或者至少不站在罗尼一方？”
“啊，泰尔斯，我们认识彼此已经很久了，”查曼王轻哼一声：“
手也不止一次这让我们彼此了解。”
王子吸一气，摇摇：“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这只是你跟龙霄城的恩怨，”他看似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想跟龙霄城一起毁灭，那就去吧，我大可以抽身事外。”
查曼冷笑一声。
“即使，我和龙霄城大公的同归于尽，会让你，让星辰王国，在龙霄城的指望和利益落空？”国王有意地道。
“对龙霄城的指望？”
泰尔斯轻轻地笑了，他毫不示弱地回敬：“我甚至都不是国王，谈这些还太早了些。”
查曼王眯起眼睛，他的眼变得耐寻味。
“是啊，你还不是国王，但你已经为龙霄城做了这么多……”
下一秒，国王的语气变了，他的话语里同时透露出秘与诡异：“但如果我说，你拼尽全力，扶持大公上位，奋力一搏，在龙霄城所维系的这一切，其实都建立在可怕的谎言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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