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后、公主与命运（上）

“总之……这一行下面全都是p开的常单词，刚刚都有讲解过，不记得的话，旁边有图形示意，至于为什么ph开的词不是这个发音……别问我，死记下来就好了……”

泰尔斯的声音在书房里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都是基尔伯特准备给我用的资料——但现在看来，我的进度有一丁丁点的超前，但正好能给你用上。”

一丁丁点的超前？

看着泰尔斯把单词表递给不能说话的罗尔夫，门处张望着的基尔伯特，微微皱眉。

他不怎么赞成（可说是坚决反对），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泰尔斯还花费时间在教导罗尔夫上（虽然殿下那套而内涵丰富的手语，确实没有能代课），以至于耽误了自己的功课。但一想到王子殿下前往埃克斯特的时近在眼前，他更需要的是可以信任的手下，而非繁复琐碎的知识，基尔伯特也就叹一气，继续立在门外，让殿下进行他礼贤下士，收买心的举动——至少在基尔伯特看来是如此没错。

埃克斯特的回信昨天就到了，然而当紧张不安的紧急使节，拉塞尔男爵把内容亮出来的时候，连涵养最好的老库伦公爵也不禁紧蹙眉。

相比第一次，那封国书上面的血手印，这封信更加简约和“冷静”一些。

信上是努恩王的亲笔字。

却只有三个，力度极重的单词。

【让他来。】

没有条件，没有宣言，没有提两国的矛盾，没有说对伦大公的举措——根本没有任何附带的内容。

而凯瑟尔五世在看过信件后，也面无表，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正式勒令：三天之后，第二王子与他的使团，将北上前往埃克斯特，前往龙霄城。

这不禁让基尔伯特心中忐忑。

拉塞尔男爵在传达完努恩王的意思后，就满大汗地告辞归国——基尔伯特猜想，那天会见陛下的经过，以及拉塞尔的表现，大概也传回了埃克斯特国内，此次回国，他也许必须在努恩王与伦大公之间，做出自己的选择。

思虑间，泰尔斯的声音继续传来：

“好，接下来我们复习一下刚刚的手语——‘对不起’怎么表达？”

罗尔夫皱着眉，在手边一对画满了图形的纸张里翻找着，然后抬起，疑惑地举起右掌，在胸前轻轻环绕。

“不对，这是‘请’。你得把手掌握成拳——对，这样才是‘对不起’。”

罗尔夫笨拙地握着右拳，在胸处绕圈。

随风之鬼的对面，泰尔斯也不抬，微微颔首。

他的注意力一半在罗尔夫身上，另一半则聚焦在右手，桌子下的一本书：《从最终帝国到星辰王国》。

没错，泰尔斯一面教导着罗尔夫手语，一面在书桌底下翻阅着他所需要，却又不能让基尔伯特知晓的书籍资料——特别是关于灾祸，关于魔能师。

泰尔斯太渴望了解这些切身相关的秘密了——尤其是上次遇刺，他疑似使用魔能之后，那几乎撕裂全身的剧痛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下一次使用魔能，会否就是他的死期？

但他就像被命运推着走一样，从国是会议到埃克斯特使节觐见，再到被派遣出使，根本没有时间停留下来，探究自己与魔能师的真相。

本来，如果埃克斯特的事没有那么急切，那罗尔夫的到来，泰尔斯就有了抽时间教导他手语的借，来缩减自己每天的“基尔伯特上课时间”——他可没法在基尔伯特的课上查阅这些可能引发怀疑的资料，他也想过公开表达自己对魔能师的好心，换取公然查找魔能师资料的机会，但谁知道自己翻阅的书籍，会不会被专记录下来，传到凯瑟尔，甚至莫拉特的面前？

所以他只能在把自己的目的伪装在常生活里，抽出空闲来追寻自己的秘密，就像今天一样。

而在宫门前遇刺、失控之后的那种剧痛，让泰尔斯更加着急和恐慌：这具身体的异常到底还有多少？什么时候，这些异常会露自己的秘密？

泰尔斯有种预感，一切秘密都在自己的身世——那个秘的母亲身上，包括大主祭李希雅讳莫如的怪态度，血脉仪式上国王与大主祭可疑的对话等等。

“母亲的真相”——这件事已经被泰尔斯列为“我的五大未解之谜”中的第二位，排名还要在“血色之年”、“记忆闪回”以及“异常的身体”之前，仅次于最迫切的“魔能师之谜”。

在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里，他必须自救。

想到这里，泰尔斯不禁叹出一气。

“那么，‘谢谢’怎么比划？”他随道。

罗尔夫艰难地翻找到那张图纸，笨拙地以右掌尖轻点自己的下，然后手掌向上外翻而出。

泰尔斯的目光在书本和罗尔夫之间转换，然而正在此时，他的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