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魂

“原来是他们！我们第十四屋的也在夜里被割伤了！他们不想让我们上街‘摸羊’！”

泰尔斯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听着好几个别屋的乞儿，从吵架发展到打架，旁边的乞儿们甚至还在起哄，直到打手们过来制止。他叹了气，咽下最后一难吃的早餐，拍拍手叫上第六屋的乞儿们。

开工了。

当天是周二，第六屋的乞讨比较顺利，他们为了更多的生意，直接来到西城门靠近哨卡的地方。最近一周似乎是落之的庆典，但听说谕降下，落殿封锁了内坛，导致许多信徒都在这周里从西门进城，登上城墙，对着落祈祷，以弥补不能向着落在间的代言者亲祷的遗憾。

在守卫们把怒目而视转变成出手阻止之前，泰尔斯甚至在莱恩和科莉亚的协助下，成功地从一个肥胖的蔬果摊贩身上，顺到了一个黑木雕刻的皓月像。那个摊贩太注意自己怀里的钱包了，所以在莱恩和科莉亚，跟他为一颗苜宿讨价还价的时候，泰尔斯把手伸向了他身后的包裹。

这个皓月之雕像，市价应该值至少五十个铜子。当然，这种赃物不能见光，只能在兄弟会的渠道里出售，兄弟会的老手们知道他们只是乞儿和偷儿，更会死命压价（遇到值钱的甚至会强抢），能换到五个铜子就不错了。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嘛。

当泰尔斯和大家回到废屋时，看到像往常一样来巡视的里克，没有了一贯的和蔼和淡然，反而色匆匆地叮嘱了打手几句，就消失在视线里。

“里克先生遇到麻烦了吗？”饥肠辘辘的科莉亚咬着手指问道。他们走得远，回来得也晚，幸好泰尔斯跟负责送饭的打手皮尔森关系不错，时常贿赂一点小礼物，后者才答应给他们留饭。

“可能是奎德，那家伙最会惹麻烦了。”凯利特道，他的肚子也在叫。

听到这个名字，尼德跟莱恩齐齐打了个寒颤。

“小子们，今晚没饭了。”六个孩子进到已经空无一的领饭院落，远远看到他们，负责打饭的皮尔森就摆了摆手。

“别看我，我也没法子，”面对六个孩子愤怒但颇有些底气不足的质问，皮尔森只是不在意地摇摇，“里克下了命令，今晚要早些休息，作息时间都提前了。”

最后，泰尔斯好说歹说，并且以那个皓月像作为代价，才从皮尔森手里换来他本来准备截胡，留给自家两条猎犬的四个半黑面包和半碗黑松菜。

“最近里克和奎德都有些经质，”当其他五个孩子都吃开的时候，皮尔森在临走前，跟泰尔斯透露了一则消息，“奎德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一天到晚都在骂什么“死光”——不过他本来也就是这个样子——但里克就变得很怪，尤其这两天开始，听本部的说，”

说到这里，皮尔森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地在泰尔斯耳边低语道：“他被一个鬼魂缠上了。”

泰尔斯看着远去的皮尔森，咬了一平时难吃，但肚子饿时变得格外好吃的黑面包，默默地思索着。

不知道里克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撞鬼。

但让奎德脾气变得越来越差的事么，泰尔斯咽了一面包，看来自己最近要低调一点。

——————————————————

里克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之前两天，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异能出错了。

直到今天早上，他为下一批的乞儿准备物资，翻开名册时，才真正确认，自己的异能没有错。

里克是个很有野心的。而他认为，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就要从小事做起，如常一些小心的习惯，例如从来不把行程和规划写在纸上，例如在抽屉、箱笼和重要文件里，他都会在不起眼的地方夹上几根发，以防被偷窃和偷看，例如从不把钱藏在一个地方等等，他一直以自己的小心谨慎自豪，也认为总有一天会为这样的谨慎而收取应得的回报。

例如现在。

里克翻开了乞儿的名册。

名册上，每一页夹着的发都在同样的位置上。

这本该是好事，意味着名册无翻动。

但里克是书记抄写员的儿子。

他的父亲教过他，要是有心，每一个优秀的盗贼和游侠都能轻易地避开这类“夹发”的保密法，不知鬼不觉地翻开想要的文件。

于是里克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一个更谨慎的办法。

要在书页里夹了发的况下，不知鬼不觉地翻阅文件，秘诀当然就是保证在翻阅过后，发依旧在原来的位置。

最快的方法，就是在原位把发摁住，翻页时，用手夹着上下两张书页的形式，继续把发夹在原位。

要如何解这种方法？

像贵族一样，直接用火漆封印当然最快也最保险。

但里克有一种他父亲专用的，青豚鱼油制的轻凝胶，这是住在河边的穷专用的凝胶，这种凝胶的特（缺